深邃通透的绿眸直勾勾盯着压在他身上的眉眼清冷凶狠的女人,带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愫。
“又想杀我?”
郑媗心硬如铁,哪怕血液浸湿了她一手也毫不退缩,更没有半分动容。
琥珀色的翦眸冷若冰霜,唇色苍白。
“放我走。”
倔强又顽抗,她近乎失控地低吼着重复一遍,“放我走!”
她做够了失去自由的笼中鸟,更厌恶做一个没有人权的生育工具!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崩溃!
“哈哈……”
霍缙川被她眼中的痛恨和厌恶刺痛,忍不住笑出声来,胸腔震动。
可这一切都不及他胸口下方莫名的痛彻心扉,连呼吸都是痛的。
大手抓住郑媗的手腕,强迫她抽出那把扎歪的手术刀,然后带着她近乎疯狂地往自颈动脉的位置扎,嘶哑地怒吼。
“那你杀了我啊!”
“来!往这里扎!只要你捅进去,刺破动脉血管,你就报仇雪恨了!”
“不是恨我吗!动手啊!”
郑媗赤红着双眸,“你以为我不敢吗?”
濡湿的手心紧了紧,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诱惑她。
动手吧,杀了这个人,你就解脱了……
郑媗,丢掉你所谓的坚持,不要心软,他救的是他的孩子,不是你,是他毁了你的一切,千万不能妇人之仁!
杀了他,杀了他……
她急促地喘息着,眸色愈发狠辣,颤抖着手握紧刀柄,不带犹豫地往里面刺。
杀了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霍缙川知道了她的选择,那一刻,他的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绝望。
总之是悲哀的。
她终究对他没有一丝情意。
缓缓阖上眼,松开手,就这样如她所愿吧,等他死了,一定带着她走。
他的女人,就是死也得跟他葬一起。
刀身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耀眼光芒,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刺眼又灼目。
霍缙川突然睁眼,寒光乍现。
他不能死。
否则,真就如这个女人所愿了,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满足她!
他痛苦,也不会让她好过!
他们就该彻底绑死,余生一起腐烂!
一把攥住那条纤细的手腕,手术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音。
他动作极快,反手掐住郑媗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眸中彻骨冰寒。
嗓音沙哑阴冷,犹如死亡判决。
“郑媗,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怜惜你。”
“因为,你不配。”
慢慢俯身靠近郑媗的脖颈,猛地一口咬上去,尖利的牙齿刺破细嫩的皮肉。
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
往日里最厌恶这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可这个狠心的女人的血,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甜腻气息。
一如她这个人,让他着迷上瘾。
霍缙川埋首在郑媗颈侧,近乎贪婪地吮吸着那片白嫩透红的皮肉。
“嗯……”
郑媗难耐地哼出声,她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折磨,仿佛有吸盘不停地吸附,而且那人下巴坚硬的胡茬磨得她难受。
叠加在一起,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浑身战栗,也更让她厌恶自己的过度敏感。
“嗯……滚!”
霍缙川抬起头,邪肆地舔了舔唇角,狎弄似的捏着郑媗的双颊,动作轻慢。
俨然又恢复成了最初那个冷血无情、乖戾狂妄、不把任何放在眼中的Ken!
轻蔑地勾唇,拍拍她的脸颊。
“我警告你,肚子里的这两个孩子,你最好不要再动歪心思,认命给我生下来。”
郑媗瞪大了双眼,“两个?”
她早就发现,她肚子鼓起的情况不对,原来是里面有两个孽种,哪怕她隐隐有些猜测,却一直不敢相信。
上天竟这般偏爱这个男人!
而她,却从未得到过半分怜悯。
形状如花瓣般漂亮优美的唇讽刺地上扬着,似哭似笑地怨怼,“恶贯满盈之人竟然还能有如此好运,凭什么!”
她恨上天不公!
活了二十三年,她从未干过一件恶事,从未对不起任何人,凭什么所有的倒霉事都一股脑地堆在她身上?
她就活该倒霉吗?
如果是因果报应,那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阴损脏秽,让她这辈子还要偿还,不得安宁!
霍缙川深深地看着她,绯红的眼角含着泪,幽怨哀戚,可怜巴巴的,活脱脱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
可这只小猫最会惺惺作态,他给予再多的怜惜都会被她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