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别乱跑的么?
奶茶被无情抛弃,淌了一地,红豆砸在雪地上,染脏了纯净的白雪。
男人狂奔起来,步伐凌乱。
“郑媗!”
郑媗稀里糊涂就被人给骗走了,她站在那里,忽然一只男人的手隔着手套拉住她,拽着她不由分说就走。
她以为是霍缙川回来了,不想跟他多起冲突,再加上心里想着事,也就大意了。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步伐越来越跟不上男人后,才终于后知后觉。
他不是霍缙川。
霍缙川会照顾她的脚步,迁就她腿短,还会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跟她悠闲漫步。
而且,霍缙川话还多,总是贱兮兮的,逮着机会就要占她便宜,可恨极了。
就连气息也不是霍缙川的。
鼻间充斥着一股清冷的薄荷香,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一个故人。
郑媗停下脚步,那人也跟着不动。
沉默许久,空气都逼仄起来,透露出无言的尴尬和较量。
最终,还是郑媗先开了口。
“纪遇深,是你吗?”
良久,才传来男人艰涩喑哑的声音,他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果然是纪遇深。
郑媗心中的戒备顿时放下不少,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要是不怀好意的坏人,就她现在这样,怕是要任人宰割了。
“没什么,就是用错药,伤到眼睛了。”
粗略解释后,她挣开纪遇深的手,后退两步,“麻烦把我送回原来的位置。”
她还有眼要治,宁宁说不定也在霍缙川手里,包括那个赌约,她不能走。
如此避如蛇蝎的动作深深刺痛了纪遇深的心,冷峻的脸上划过受伤的神色。
他兀地笑了,“如果我说不呢?”
不等郑媗做出反应,男人就再次逼近,捏住她的脸颊,“你在等霍缙川是吗?”
他在愤怒,而且嫉妒地快要疯了。
“郑媗,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爱上一个施暴者,侵犯你身体、囚禁你自由、强迫你生子,你应该不是这么犯贱的人。”
话一出口,纪遇深就后悔了。
郑媗冷笑,“那怎么样才算不犯贱?”
“重新选择你这个欺骗我、背叛我、抛弃我、害我流产的前夫吗?再把一颗心捧给你让你践踏吗?”
“纪遇深,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她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指手画脚。
尤其是早已经成为过去的人,自己手上的鲜血还没洗净,就来指责她犯贱了。
谁给他的脸!
字字诛心。
纪遇深黑眸猩红,险些站立不稳,压下喉间的腥甜,钳住她的手,“跟我走。”
“我带你回国,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的眼!”
郑媗浑身都在抗拒,“我不回国!”
“可以,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纪遇深直接抱起她塞进车里,他连夜从海市飞到阿拉斯加,找了一周才锁定位置。
就算没有做足准备,他也要带走她。
不能再让她跟霍缙川待一起了。
保时捷内,纪遇深将人逼在角落里,扣住她的脑袋强吻,激烈地要把人给吃掉。
郑媗根本推不开他,狠心咬牙。
“嘶……”
纪遇深摸着被咬破的下唇,鲜血如注,这是下了狠口,他整个人接近崩溃边缘。
“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他跟了一路,近乎自虐般地看他们两个如胶似漆、旁若无人的亲吻,心痛欲裂。
为什么只拒绝他一个?
刚能喘口气的郑媗再次被他摁住,又被强势掠夺了呼吸,她又成了待宰的羔羊。
“媗宝,我们重新开始,念念一定愿意重新投胎做我们的女儿的……”
郑媗翻了个白眼。
她就说,她是一个倒霉蛋。
天底下正常人那么多,偏偏就她碰见的个个都他妈有病!
一辆军用越野车飞驰而来挡住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