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你的心情。毕竟我实际上……看到了。你的选择没有错……”

薇薇安不情愿地摇了摇头，愈发用力地把头靠向西弗勒斯。

“我……在来霍格沃茨之前，除了爸爸、妈妈和达力之外，谁我都不喜欢。真正重要的只有家人！但是……我结识了很多喜欢的人，像西弗、德拉科、赫敏、贾斯廷、潘西和达芙妮……马特尔也是其中之一。”

西弗勒斯默默地紧紧抱住了她的背。

“我……有些害羞，和外面的人交往很困难。但我觉得和我关系好的朋友，我都会尽量温柔和亲切……尽可能地珍惜他们。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至少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想让重要的人悲伤或痛苦！可是，我……我……却把马特尔伤得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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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就这样吸气、呼气，指甲在长，头发在长……心脏在跳动，却无可奈何地伤害了那个孩子……！我把马特尔当成朋友！但我无法为了马特尔抛弃其他一切，包括家人、朋友、梦想、未来和生命！我想为我喜欢的人做任何事情，但我却无法选择那样做！其实……把我重要的人放在天平上比较本身就是自私！我像个懦夫一样，把马特尔和其他一切放在天平上，衡量后试图抛弃！如果我真的是那个孩子的朋友，那我就应该在那时死去……《住口?》

薇薇安近乎疯狂地喊着。然而，就到此为止了。因为西弗勒斯紧紧地抱住薇薇安，仿佛要窒息她一样，让她沉默下来。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薇薇安无声地继续哭泣。

“……薇薇安。为了朋友而诚实的你是高尚的。我要大胆地说……友谊，什么高尚的事都不值一提！不需要高尚，也不需要是懦夫。但请不要死去。绝对不要在我之前，也不要在佩奇尼亚之前……即便要吸泥土，找不到生活的意义，即便孤单一人，即便厌倦了生活……请不要忘记，有人在希望你活着。虽然对马特尔感到抱歉，但我真的不想让你走上这样的道路……”

西弗勒斯在颤抖，但他抓住薇薇安的肩膀，面对她，恳切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是我的光。我们不是曾经约定过吗?在我们起名字的时候，你会成为照亮我的光?而我也承诺过！我会保护你?我有保护你的义务，也有这个权利。同样，你也有唯一惩罚我和拯救我的权利，同时也有这个义务。请不要离开我……不要去任何地方，薇薇安……求你……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一切都是我的自私，请……”

再也说不出话了。薇薇安凝视着西弗勒斯眼中闪烁的泪水。她看到他那因抓紧自己肩膀而颤抖得刺痛的手，恍若意识到自己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感到震惊。如果自己发生了什么，西弗勒斯将承受数倍的伤痛……不仅如此，这一次他将再也得不到救赎。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薇薇安！薇薇安正是西弗勒斯未能保护莉莉的罪证，唯有她才是唯一的救赎途径。

“请不要说要死……求你……拜托你……”

重复着像梦呓一样的话语，西弗勒斯的薇薇安默默地靠近他，低声说道。

“马特尔是……我被妈妈他们拒绝的那个。”

听到这话，西弗勒斯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薇薇安。

“马特尔是个麻瓜出生的女巫……她没有得到家人的爱。每次魔力失控，家人就会惩罚她，骂她是怪物。她一直受到厌恶，孤独，没人对她温柔。来到霍格沃茨后也是如此。马特尔就是没有德拉科的我。是没有在对角巷见到贾斯廷和赫敏的我。没有西弗勒斯这个教父的我。那个孩子是我们这些麻瓜出生的女巫之一，西弗……”

薇薇安无视西弗勒斯那如同冰冻般的凝视，平静地继续说道。

“没有教父的马特尔没有任何后盾，无法获得信任，被纯血们排斥。没有人教她魔法界的事，大家都嘲笑她的举动。因为父母兄弟没有教她礼仪，人们都离开了。因为没有被珍惜，自尊心缺失，变得卑微，最终被欺负者盯上，无法反抗。”

薇薇安静静地看着西弗勒斯。

“所有……都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发生在我们这些麻瓜出生的人身上，最糟糕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个孩子身上，因此她无法活到成年。

……我、赫敏和贾斯廷都很幸运，真的很幸运。我们得到了父母的接纳和爱，接受了教育，得到了保护……所以我们才能这样活着。那个孩子和我们是一样的，西弗……”

然后她说：

“所以……她一定和马特尔很快就投缘了。无论她有多么唠叨和哭诉，都没有被抛弃。马特尔和我们在一起，这很正常……要我们抛弃这样一个孩子，西弗。”

面对那双翠绿色的眼睛，西弗勒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谎。即使被这位心爱的孩子轻蔑。

“……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优先考虑你。即使抛弃其他任何人。”

听到这话，薇薇安一边哭一边笑了。

“那么……我们就是共犯了。”

那是一个触动心灵的微笑，作为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女，这样的微笑显得格外不协调。

“我无可奈何……因为西弗勒斯的愿望，我选择活着的你们，而不是已故的马特尔。我选择我的生命、未来和可能性！抛弃作为朋友的马特尔！……我在西弗勒斯的言辞中找借口，不愿直视丑陋的自己。”

薇薇安再次把脸埋进西弗勒斯的袍子里，小声地说：“这是虚伪。”然后无声地再次啜泣。

西弗勒斯一边轻轻抚摸着这个教子的小脑袋，心中却充满了新鲜的感动。

这个女孩是多么纯真无邪啊！

在斯莱特林……即使是朋友也会被打量，交往时都会计算得失。这一点，早在她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开始了。不论是朋友还是伙伴，总有优先级。而这在非斯莱特林的地方，巫师和麻瓜之间，虽然不会表露出来，但也都存在着。

面对生者与死者之间那道绝对无法逾越的屏障，薇薇安哀叹着无法选择马特尔……薇薇安怜悯着马特尔的心情而流下的泪水……因为相信不应把重要的人放在天平上比较而感到痛苦的薇薇安……在西弗勒斯看来无比可爱。同时，他也觉得这是一种扭曲。

……果然，薇薇安既是罪的证明，又是救赎的手段，这并非只限于西弗勒斯。佩妮也是如此，曾经向妹妹吐出的不可挽回的言语，如今在薇薇安身上得到了弥补。正是因为犯下了同样的错误，西弗勒斯才明白这一点。

像包裹着绵被一般，小心翼翼地珍视着，将外界隔离，只给予薇薇安美好、温柔、纯净的事物。最终形成了这个名为薇薇安·德思礼的少女。薇薇安……仍然是一个真正的孩子，甚至难以消化世界的矛盾与污秽。

（我真的能够完全保护她吗？）

西弗勒斯自问自答……但很快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无意义的想法。

（保护的方式有很多，佩妮的方式也可以。但，我的方式是不同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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