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毋与钟行再次联手,打了世家一个措手不及,也让朝堂上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真正看清并接受了“改朝换代”的现实。
这个认识,让接下来的朝堂变得安静了许多,皇家父子案前的奏章,也比往日少了三分之一不止。
一段时间以来,因锦晏受封以及北地屯兵屯田的事,朝堂上下可是吵得不可开交,但锦晏这个身处漩涡中心的北地之主却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她忙的时候时常连续几日都见不到人影,一旦清闲下来,便会进宫去陪陪阿父阿母和苦命的太子哥哥,找二哥和表兄一起商议某些不能对外言的要事,找小哥萧锦安一起出门游玩,虽然说好的游玩狩猎最后都会变成视察民情,为民伸冤,但萧锦安却乐此不疲。
对萧锦安来说,之前被迫分开的几年已经太久了,他无法忍受和妹妹分开太久,才会无时无刻都想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显着的原因就是,他不想让秦疏钻了空子。
也不知道那家伙吃了什么东西,个头竟然窜得飞快,长安再见时就已经比他高出许多了,这半年里两人分属不同的军营,见面机会不多,但每次碰到,对方的变化都很大。
曾经或是体力不支或是碍于身份不做反抗任由他揍的臭小子,如今竟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武力上也开始压制他,几次切磋较量都以他的失败结束。
从小开始,他就不喜欢秦疏。
如今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走,便更加不喜欢了。
萧锦安骑在马上,脑海里漫无边际的想着一些事情,北地,匈奴,西域,粮食,练兵……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但随着一个一个沉稳温柔的声音响起,他立即就做出了决定。
其他的计划都需要从长计议,但揍人不需要,打就完了!
不理会亲随的惊呼,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拔出身上的佩剑便朝着对面缓缓走来的白衣少年刺了过去。
“秦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秦疏一边说一边躲,这样的突袭发生了太多次,该如何应付,他早就熟门熟路得心应手了,可偏偏这次萧锦安剑走偏锋,换了招数,秦疏一时不察,竟被刺中了手臂。
鲜血瞬间溢出,染红了他穿的衣裳。
见此情形,两人的亲随立即上前,一个拉住了萧锦安,一个挡在了秦疏身前。
不远处长公主府的护卫发现异常,也派了一队护卫过来,看到发生了什么后,一人迅速回府去禀报消息了。
萧锦安还在发愣,他明明没怎么用力,怎么就刺伤了?
他看向秦疏,神色挑剔,又带着几分怀疑,“你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你不会是想故意把自己弄伤,在晏儿面前告我的状吧?”
秦疏却一脸无辜,“秦王殿下,我是可以躲开,但我没想到你会临时变换招式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萧锦安脸色就变了,他怒冲冲看着秦疏,“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每次都用固定的招式对付你,所以你所谓的防备和见招拆招都是在逢场作戏,敷衍糊弄我?”
秦疏暗道不好,连忙说道:“殿下高估我了,我是真的接不住招,才会特意记下殿下惯用的招数防身,否则我早就满身是孔了。”
萧锦安听罢,怒气这才消了一点,但他认为秦疏诡计多端,并没有真的相信秦疏的解释。
他道:“趁你不备打伤你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致歉,下次到了军营,我们正式比一场。”
秦疏从善如流,“听殿下的。”
萧锦安却不满意,“少用这种态度糊弄我,我是让你把我当作对手,当作手下的袍泽兄弟,而不是什么皇子秦王,也不是长公主的同胞哥哥,我不需要你让着我。”
秦疏微微沉吟,而后朝萧锦安笑了下,“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