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卢铲身形暴起,亲自操戈向着小头目直刺而去,后面的亲兵及死党也唯命是从,迅速冲向楚军小队。
楚军人数不占优势,但队形严整,在并不宽绰的寨墙之上,卢铲叛军并不占优势。
楚军小头目一边指挥反击,一边沿着塞墙步步后退。
此时,塞下诈降的三百余人反而没人搭理。晋俱酒心里像坐过山车一般,刚刚危在旦夕,现在却戏剧性地成了透明人。
在塞门之上打成一锅粥的时候,晋俱酒低声问身边的吴耕:“可有办法攻破寨门?”
吴耕两手一摊:“没办法,为了演戏,不不不,诈降,为了诈降,全军装扮得像叫花子一般,更别提什么攻城器械了。”
晋俱酒立即命令楚军俘虏向塞门上的楚军喊话,先特么别急着火并,先开塞门、先开塞门。
然而,城上喊杀声大作,根本没人回应。
晋俱酒这会儿是干着急没有一点办法,之前和右岸伏军约定的是在北塞门烽火为号,现在却在南塞门给凉在这儿了,你妹的,当我这精挑细选的三百多人是空气啊!
突然从塞门之中传来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晋俱酒双眼一瞪,立即命令全军戒备。
“轰隆隆……”沉重的塞门被打开了道缝隙,两名韩军身影从门缝中闪出身来。
其中一人拱手高声问道:“中大夫何在?”
晋俱酒大喜过望,一边高声回应:“俱酒在此,不知壮士如何得知?”一边命令众人推门入塞。
怀木则是继续警惕地挡在晋俱酒前面,不让他暴露得太全面。
来人一挥手,塞门从外向内完全打开,来人几步来到晋俱酒面前:“小人丁季见过中大夫!上次滕托人传信给某,故某已带领手下兄弟做好准备,为中大夫拨乱反正充做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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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俱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上次夜探汾陉时,滕最后和聂政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可能聂政与丁季接上了头,关键时刻从内部攻破了堡垒。
晋俱酒顾不上多讲,立即道:“众位兄弟皆是俱酒生死同袍,生死同袍啊!吴耕,率二百人在此控制南塞门,余者请随丁季兄弟带领直驱北门,烽火为号,韩侯大军顷刻杀到!”
吴耕和丁季喏了一声,立即分头行动。
晋俱酒突然想起聂政跑哪去了?又紧急追上两步询问丁季。丁季道:“中大夫是问那位二愣兄弟吧,他刚才还在这,应该是上了城楼!”
晋俱酒点了点头,又道:“丁兄弟,你与塞中兄弟相熟,麻烦丁兄号令众人:太子有令,只拿卢铲一人,余者不问,既往不绺!”
丁季一队人马一边向北门奔跑,一边大声呼喊:“太子有令,只拿卢铲,既往不咎!降者不杀!中大夫有令,只拿卢铲,既往不咎!余者不问!降者不杀!”一路呐喊着向北塞门冲去。
其实除了卢铲的亲信和死忠,大部分汾陉士兵并不想跟随卢铲走反叛之路。
只是从古至今的兵变,大部分都是将军蒙蔽士卒,士卒稀里糊涂地盲从。即使到了现代的军队哗变还是这样,往往以一句“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就将下层士卒打发了,何况并没有什么坚定信仰的古代士卒呢?
在塞门洞开的前提下,丁季这一路喊,很快发挥了作用,让大多数驻守汾陉塞的韩军停止了反抗,不知所措地呆在了原地。
晋俱酒则是转身直奔马道,快速向塞墙之上冲去,他始终惦记聂政的安危。怀木一不小心,就被甩在了后边。
突然一个身影从马道边的藏兵洞飞速跳出,一把锋利的青铜长剑豁然横亘在晋俱酒的颈间。
“得罪了,中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