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进回头对怀木道:“这位军爷刚才已对某搜身五遍,莫不是还想再搜一遍吗?”然后一脸不满地盯着怀木,老子被你个大男人摸了五回了,你还不过瘾吗?
晋俱酒瞟了一眼放在手边的短剑,淡淡地道:“木兄且回避一二。”等怀木恨恨地退出之后,晋俱酒伸手一个请的姿势:“吕先生请坐。”
吕进谢过之后,正襟危坐,跪坐在晋俱酒对面,再次拱手行礼道:“公子晋公之后,安肯久居人下?”
嗯?!
晋俱酒心头一紧,这话题味道不对啊?老子现在名义上是韩国的中大夫,你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这话里话外的,是要鼓动人造反呐!
有问题!
晋俱酒盯着吕进的眼睛,久久不发一言,希望能从这一双眼睛中看出点什么猫腻来。
此子何意?若于己不利,某可不受什么“非攻”清规戒律所束,数场战争下来,也不在意多死一人!
想到这里,眼神不禁凌厉起来,他阴森森地问道:“先生何以教我!”
吕进面不改色地道:“武王伐纣,尚父佐之。君臣一场,风虎云龙。公子,武王之后也;进,太公之后也。六百年矣,不知能否再续前缘?”
晋俱酒一听顿时明白了,这是齐国后人呐。太公吕尚,姜姓吕氏,人称姜太公。辅佐周武王推翻商纣之后,被封于齐,是齐国的开国国君。这位自称吕进的人,肯定是吕氏后人。
再续前缘?姜齐后人拿着一张旧船票,找上了姬晋后人这艘破船,还想再干一番武王伐纣般的大事业?你就说咱俩是长得靓还是怎么着?
但据他后世了解的历史,此时此刻,齐国最后一位国君齐公吕贷,已经被田氏给放逐到海岛上去了,这位又是什么身份呢?
晋俱酒于是谨慎地问道:“先生……齐国公子?”
吕进低叹一声:“哎,不提也罢。进父缨,齐公之庶子也,昔日为避田氏之祸,为忠义之士所救,避居单父。至于进,更避于韩,居于阳翟者久矣!”
晋俱酒的下巴惊得掉了一地,史书上的晋康公被记载是“绝祀”的。当然,史书上的自己,也就是晋静公,也是被“绝祀”了的,最后的结局都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现在,面前突然冒出一个齐国的公孙,吕进同学,这,这,这,历史又在开玩笑了吧?
晋俱酒不知道该如何搭话,这位吕进同学的爷爷目前还被困在海岛上,天天吃着海鲜,时时吟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呢,公孙进不去救大父,跑到老子这里刷什么存在感?
吕进收回情绪,拱手道:“公子有所不知,就在月前,周天子已册封田和齐侯,世间再无姜齐,田氏已代齐矣!”
哦!继三家分晋之后,另一着名历史事件“田氏代齐”也已经发生了!这个、这个,时间太紧迫了,所谓晋国复兴,太特么的难了。
吕进继续道:“进,久居阳翟,唯求自保耳。日前偶出阳翟,不幸为乱兵所挟,故陷于汾陉。某但观公子,杀伐果断,志满踌躇,料敌合变,出奇无穷,非久居人下者。”
晋俱酒静静地观察着吕进,心里想:继续吹,继续捧,老子偏不上当,看你小子耍得什么鬼主意,谁知道你是不是韩屯蒙派来试探老子的呢?
吕进道:“进人微言轻,难怪公子不信。进有一桩故事,告于公子。”
晋俱酒道:“先生请讲。”
吕进道:“太行山中,出公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