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脸桀骜,满脸敌意地盯着公子俱酒,双手拄铲,一声不吭。
公子俱酒问道:“刚才小哥一击而中,不知使用得是何兵器?能否让我等一观?”
少年将手中的青铜牧羊铲举起:“瞧!就是这牧羊铲。”
俱酒回头看了看刚才射兔的距离,不由得有些吃惊,这距离有十多丈,相当于后世的四、五十米了,这么远的距离,准确性之高,令人咋舌。
他想见识一下这少年的绝技,遂故意板着脸道:“某有两位兄弟也在追逐此兔,有何凭据,此兔乃是小哥击中?”
少年使用的是土块,已然在击中野兔时碎为齑粉,哪有什么凭据?不由得急了起来:“就是俺打中的!他们都没有射中,俺在那边看了半天,见他们打不中才忍不住出手的,没想到你想赖俺的兔子。”
公子俱酒有心要见识他的本事,便继续为难他道:“从小哥处到车马之间,如此距离,一击而中,谁人能信?”
少年愤愤不平地道:“别说这点距离,再远一点俺也能击中。”
公子俱酒道:“小哥若再击一次,能够击中,某方相信。”
少年道:“试便试!”
公子俱酒挥手示意,怀木纵马向前,将头上戴的一顶斗笠顺手一扬,远远地挂在一枝树杈之上,目测距离约和刚才不相上下。
少年一脸不屑,光着脚在地上踢了两下,找到一颗大小适中的石子,信手一抄,将石子抄入铲中。然后举铲过背,稍作停顿,用力一甩,石子破空而出,嗤嗤有声,刹那间击中远处树杈上的斗笠,斗笠晃了几晃,掉在树下。
众人见之皆惊呼一声,然后齐齐喝彩。
公子俱酒心中暗暗地想,这应该有杠杆原理的作用,借助长长的铲柄,石子飞出的速度、力道均有大幅提升,唯独准头这个东西,有少年的天赋,亦有成年累月练习的原因 。
端木伯御有心刁难少年,提马上前道:“小子,斗笠不过静物,野兔乃是活物,以此之试,亦不能证明野兔是尔击中。”
少年面红耳赤,出离愤怒:“来来来!尔若敢当活物,俺定能射中!”
伯御一则有心戏弄于他,二者也心高所傲,遂向怀木要来一面圆盾,伯御施盾于左臂之上,右手抓住马鬃,一边纵马向前,一边高声叫阵:“小子!来来,来射!”
怒火中烧的少年赤足飞奔,全然不在意地上的石砾荆棘,只见他瞅准时机,便飞出一铲。石子、土块在牧羊铲长臂的作用之下,速度飞快,力道奇大,“啪”的一声正中伯御手持之盾,吓得伯御把头一缩,不敢言语,只是低头策马来回奔跑。
少年不依不饶,撒开赤脚,速度飞快地追赶着伯御,频频从地上挑起石块,奋力追击。只听石块“噼里啪啦”不住地击中盾牌,吓得伯御缩头缩手,再也没有了适才的嚣张之气。
公子俱酒见状高声喊道:“小哥且住,小哥且住!”
少年根本不听,继续用石块不断飞击伯御,而且他脚步奇快,加之丘陵山地,伯御的马跑得也不够快,频频被石块击中盾牌。
怀木策马上前,高声道:“小哥且住,我等信矣,我等信矣!”
少年方才止住脚步,怒火未消地拄铲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