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见不是外人,遂将公子崛起事业简单描绘,东仓喜极而泣:“公子国号为何,可是我晋国复兴。”
聂政摇了摇头:“公子当前,韬光养晦,静不露机,不曾确立国号。况群山阻隔,中原鲜有闻者。”
东仓激动了:“必须是晋,怎能不叫晋呢?”
聂政笑了笑,低声对东仓道:“此事机密,暂不宜说。东仓兄是晋国旧人,自知利害。”
东仓忙不迭地掩口,低声说道:“了然了然!”
东仓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地对聂政道:“前些时日,社首传下令来,命唐社弟兄配合蜀中来人,莫不就是聂先生一行?”
聂政道:“政是其中一员。”
东仓神秘地问道:“所为何事?”
聂政看他一副好奇的表情,警惕心遂起,淡淡地说道:“公子大事。”
东仓再次掩口:“了然了然!呃,聂先生,东仓此次率船队一十二艘,明日一早,沿汉水归郢,不知能否尽一份绵薄之力。”
聂政略一深思,东仓船队沿汉水南下,毕竟要比陆路快很多。且汉水是先流入云楚泽,再从郢都水门进城,行踪上也有一定的隐蔽性。
“政确实欲入郢都,如此,就叨扰东仓兄,麻烦帮政准备一条大船,安排可靠之人。”
东仓一拍胸脯:“了然!了然!”
聂政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东仓兄,楚国唐社,可有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是俱酒在魏国发起,后来入秦时,在栎阳唐社已见有人在使用。只是不知道楚国这一带发展的怎么样。
东仓道:“楚鸽体形较大,自重较高,故飞行距离不远。楚国唐社训练了一批信鸽,但只在短途可用。东仓此行,就带有一笼六只信鸽,以备不时之需。”
聂政大喜:“可飞得了郢都?”
信鸽是要方向性的,飞鸽传书就是利用了信鸽识路归家的特性。如果飞向郢都,必定是在郢都养育的鸽子,故而聂政有些疑问。
东仓道:“那是自然,此鸽乃是仆自郢都带来。”
聂政惊喜地道:“好好好!”有了飞鸽传书这种好东西,就不用飞鸟夭再辛苦一趟了,能够及时将消息传回郢都。
聂政立即用在南郑学习的简体字,写成一封密信,要求东仓连夜传回郢都,再经唐社、墨家渠道,传递到潜伏在郢都的邓陵子、苦获等人手中。
东仓为难道:“聂先生,信鸽晚上飞不了啊。明日天色微亮,仆就放出信鸽,此处离郢二百余里,信鸽用不了一个时辰,即可到达,保证不会误事。”
聂政不知道信鸽的习性,只好尴尬地掩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正言谈间,只听得馆驿方向,喊杀四起,鼓角齐鸣,又听闻无数人声杂沓,大声呼唤:“走水!走水!”
聂政知道好戏上演了,于是对惊疑不定的东仓道:“东仓兄请速回船,明日一早,码头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