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守军立即弯弓上弦,透过女墙的瞄准城外。
来人正是暴鸢!
暴鸢昨夜侥幸逃脱,下意识地向着郑邑大营奔去,韩郑交界之地,出现了不明身份、不明数量的楚军,这对整场战局影响特别巨大,他必须将这突发情况赶紧告诉父亲,否则恐有败军覆将之灾。
但黑灯瞎火地跑了半夜,暴鸢下意识地一摸自己的怀中,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调兵虎符丢了!
真好似“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暴鸢当场石化,并下意识地勒住了战马。
完了完了,铸成大错了,现在回到郑邑军前,以自己老爹的暴脾气,将自己给砍了也不一定,反正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呢!
暴鸢思索再三,觉得不能回到郑邑,为今之计,当尽快赶到市丘城,完成好父亲交给的任务,此为上策。
然后再派人向父亲传递军情,避免和这个暴躁老头面对面,这样也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嗯!对!就这么干!
于是暴鸢又掉转马头,直奔市丘方向。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同时暴鸢又怕再次遭遇伏兵,是故绕了一大圈路,所以才落在易十七后面赶到了市丘城。
暴鸢打马冲过市丘城外的棚户区,惊起无数鸟雀,扑啦啦飞成一片,场面蔚为壮观。
“吁!”暴鸢勒住马缰,马儿在市丘城下绕了个圈,“咴儿咴儿”地仰脖嘶鸣。
“城中守军,快快开门,若迟缓一刻,老子剁了尔等!”
易十七眉头一皱,一脸无辜地望向身边的市丘守将:“将军……此乃何人?为何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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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丘守将正被实权被剥夺而郁闷不止呢,见了下面这个傻大个说话这么冲,也没有好心情。
手挽长弓,将整个身子探出垛堞,怒声高喝道:“何人大胆,敢闯粮草重地?如实招来,若有半字之虚,要尔狗命!”
暴鸢真是气蒙了,昨天被老爹安排这个所谓的“重要任务”之后,自己就开始走了霉运。
被楚人伏击也就算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小的市丘守军也敢对老子这么无礼。
暴鸢中气十足,高声怒骂道:
“庶子,睁开尔的狗眼瞧好,老子乃伐郑主将暴将军之子,暴鸢是也,奉军令特来总督市丘粮草!快快开门,贻误军情,定斩尔狗头!”
斗孟雄一听,哦,原来这小子是暴陇的儿子,叫作暴鸢,嗯,记住了,下回一定和他打个痛快。
一听暴鸢的名字,市丘守将立即将拉满的弓松了回来,一脸疑惑地望向身边的易十七。
易十七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无辜,他对市丘守将道:“将军可识得暴鸢?”
“不识。”
“那就好办了!”
“嗯?将军何所言?”
“哦!没事,没事!本将确是识得暴小将军,还曾同在暴陇将军帐前听令,不过嘛……城下这位,委实不像啊!”
“何以见得?”
“暴小将军面如冠玉,不怒自威。而城下这位,嘴歪眼斜,鼻青脸肿,尤其还有一道伤疤,嗯,不像!不像啊!”
斗孟雄站在旁边心里暗自嘀咕:那能像吗?
昨晚老子的铁拳是拳拳不离他这张狗脸啊!就算是块铜板也都能给它揍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