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也不回头,向前快跑几步,如履平地般径直冲向大树的树干,待身到半空之时,突然了个回身,再次双手举刀,向着身后采采公主发出声音的地方就劈了过去。
采采公主手腕轻抖,树枝幻化出一朵叵测的剑花,径直迎着俱酒的刀锋迎了上去。
俱酒心中发狠:小样,看朕劈不死你!
刀锋继续下压,眼看就要砍到采采公主身上了,俱酒都有点怜香惜玉,准备收一下刀了。
突然采采后腰下探,双膝几乎跪到地上,整个身子幻化出一道青影,径直从俱酒的刀锋下向前弹射出去,堪堪躲开了环首刀凌厉的劈砍之势。
不仅如此,采采公主在向前滑行的同时,还用树枝在俱酒门户大开的前胸点了一下,然后倏忽而起,再次轻盈地立在了俱酒身后。
俱酒见状大惊,他是万万没想到,采采公主的剑法如此精妙。不由得他提起十二分小心,一改刚才大开大阖的进攻态势,转而进行小幅度的试探性进攻。
采采公主身形灵动,步伐飘逸,时而跃起,时而俯身,每一次移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对招都怡然自若,无论俱酒是猛劈猛砍,还是小幅试探,采采公主总能以树枝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势。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刀光剑影,让人目不暇接。
从采采公主以木代剑开始,聂政就知道此次比试王上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采采公主如此精妙而又别致的剑法, 还是令聂政陷入了深思,这,究竟是什么剑法呢?为什么似曾相识,却又不着痕迹?
场中俱酒看准一个破绽,挥刀拦腰砍向采采公主。采采纵身一跃,轻松躲过,下落之时,竟然如同一只翩翩的蝴蝶一般,在俱酒的刀背之上蜻蜓点水般地踩了一下。
俱酒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有些震怒变成了由衷地佩服,把这场比试,当作一次绝佳的学习机会,从而不敢丝毫大意,开始全神贯注,凝神屏气地应对。
两人打得非常激烈,相当精彩,申不害虽不懂剑法,但看到精妙处忍不住喝出一声彩来,引起众人纷纷效仿。
俱酒的刀法虽猛,但在采采公主的轻盈身姿面前,却屡屡落空,颇觉狼狈。
采采公主心中有事,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在俱酒化刀为剑,直刺过来之际,她身形突变,一个飘逸的翻身,以极快的手法将手中树枝舞得风生水起,树枝前方,竟然隐约可见水雾凝结。
聂政大惊,脱口而出:“剑气!”
话音未落,雪白的剑气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刺向俱酒的手腕,在木剑根本没有触及俱酒的情况下,他只觉得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将刀丢掉,一个后空翻,跳出圈外。
环首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采采抱木行礼:“汉侯,承让!”
俱酒一愣,随即豪爽地笑出声来:“公主好剑法!朕认输了。”
沉思中的聂政突然开口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聂政,反而把聂政闹了个大红脸,他尴尬地笑了笑,轻轻吐出三个字。
“越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