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鲁宽此时酒已经全吓醒了,他望着还在一旁抖成一堆的仆役,突然怒喝一声:“谁特么拉裤裆了,快给老夫滚出去!”
众人如梦方醒,你搀我,我扶你,带着三位居次,连滚带爬地抱头鼠窜而去。
眼看着三位女儿脱险,刺鲁宽感觉心头一轻,突然也冷静下来。
自己这一辈子,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只要她们平安,自己就算丢了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再拖几刻的功夫,她们就能顺利出城,直奔早已约好的端木盟主大营。至此,自己了无牵挂,不妨与此贼周旋一二,静待端木大军杀到。
刀疤猛地将坛中剩余不多的酒灌入腹中,整个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顿时僵住了。
芳香馥郁的酒浆进入刀疤的身体,立即有一股熊熊之火升腾而起,那股炽热的感觉从腹中涌升,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像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炙热与躁动;又似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激起内心深处潜在的能量和欲望。
刀疤将酒坛一扔,狂放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时不我与,良宵苦短,本王今日要及时行乐!”然后径自向内宅走去。
刺鲁宽一愣,要知道现在自己的女儿们还没走远呢,这个时候刀疤进入后宅,所有的计谋就都露馅了。
他心一横,不顾一切地上前两步,挡在刀疤面前:“大王,且慢……”
刀疤顺势把尚自滴着血的弯刀刀背砸在刺鲁宽的肩头,阴森森地说道:“刺鲁宽,把尔私藏之酒送入后宅,本王要与美人一起享用。”
刺鲁宽:“大王雄姿天纵,婚配当择吉日,否则天地有怒,降灾部族,老朽担当不起啊!”
刀疤用刀背拍了拍刺鲁宽的脸颊,尚未干涸的血迹黏糊糊地沾在刺鲁宽的脸上:“滚开!”然后径自闯入后宅。
刀疤的亲卫也一拥而上,欲入后宅。
刺鲁宽一看大事不好,事已至此,看来少不得一场恶斗。自己虽然阻止不了刀疤,但可以减少他的帮手,为内宅的三位勇士减少些敌人。
想到这里,他用尽全力,张开双臂,挡住刀疤的亲兵,须发皆飞、声色俱厉地吼道:“老夫后宅,亦不是猪狗之辈均可入者!否则,请戮此身,碾尸而过!”
刀疤回过头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刺鲁宽,露出诡异一笑,他挥挥手,对着亲卫道:“且侯在此,无召不得擅入!”
亲卫们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悻悻地退下,展开队形,将内宅包围了起来。
毕竟今日洞房之后,刺鲁宽也算是与大王结亲了,太过开罪这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事。
藏在内宅阁楼之上的当奇孤涂,与另两位少年勇士,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全部看在眼里,也急在心头。
按照原计划,当奇等三人假扮刺鲁宽的女儿,继续实施拖延战略,等到端木伯御大军围城之后,当奇等五百内应再中心开花,里应外合,拿下朐衍城。
但形势的发展急转直下,虽然勉强救出了三位居次,却招惹来了刀疤这个大魔头。
兵在其颈,矢在弦上,死生存亡,弗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