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载伸手拦道:“且慢,外臣愿助太子,非助秦公也。”
嬴渠梁愣了:“呃……”
庆载道:“外臣入秦,为寻明主而来。观秦公之政,多有失者。而太子贤,有明主之姿,故外臣斗胆,作一太子门客足矣。”
人都受不了吹捧,嬴渠梁感觉自己一时间轻飘飘的:“如此,就委屈先生了。”
庆载大礼参拜:“臣庆载,见过太子。”
改“外臣”为“臣”,这就算是正式认主了,自此庆载就是太子的自己人了。太子与景监都十分高兴。
太子接着刚才的话头道:“适才先生说渠梁军功欠缺,应当智取,不知向何方向用兵?”
庆载道:“天下诸侯众矣,秦独得上天之厚,然不善经略,致有今日之危。”
太子纳闷了,心想俺们秦国这么落实,何来上天独厚之说,遂问道:“上天厚秦?何厚之有?”
庆载道:“秦据四塞之地,东有函谷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战而捷,必得天下;若其不捷,退守关中,必无害也。”
“然,秦先失函谷于魏,再失萧关于汉,如今只留有武关、大散关,勉强支撑局面,此不谓经略不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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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频频点头,这事儿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好好的四塞之地,硬生生被人家突破了,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怪不得人家鬼谷高足不认为君父是明主,有道理!
太子道:“先生,渠梁不才,欲收拾残局,重整山河,不知从何入手,请先生教我!”
庆载道:“国至大,亦当避免双线作战,必欲集全力于一拳,方可打开局面。今,秦东西两蹙,必稳一而战一。”
太子道:“当稳何方,当战何方?”
庆载道:“夫萧关,汉得之而让于公子虔,太子若与公子虔争,则兄弟起衅,有损于明主之姿。”
“且萧关不仅事关秦国,也危及义渠。萧关失守多时,而敌人不敢长驱直入者,亦是不愿双线作战耳。”
“故臣建议,萧关当稳!”
嬴渠梁道:“如何稳住萧关,还望先生不遗余策。”
庆载道:“稳萧头,则必和义渠。秦与义渠,时战时和。今萧关一失,危及双方,故秦与义渠利益同一,当和,也必和。双方和,则守势成,敌我对比二比一,故萧关之敌不敢轻举妄动。”
嬴渠梁大喜:“先生之言甚是,不知何人可以主持西线大局?”
庆载道:“庶长菌改!”
嬴渠梁:“何也?”
庆载道:“且昔日秦与义渠大战,公子虔亦在菌改麾下听令;陇西守将章蟜,菌改昔日之亲卫也。菌改前往,必将对敌形成压制之势,使敌不敢轻动干戈。”
嬴渠梁道:“虽然如此,然菌改也可能为公子虔所用啊!”
庆载拍着胸脯保证道:“夫菌改,从龙之臣,国之良将,忠心自不必虑。”
嬴渠梁道:“先生既稳萧关,意在战于西河乎?”
庆载道:“不错!”
嬴渠梁不无忧虑地道:“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魏,当世强国也,先生稳萧关而战西河,不知以何为战?”
庆载神秘地道:“以智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