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故作惊讶:“竟有此事?本将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啊。不知敝国商人及商船,今何在哉?”
汉军校尉道:“依汉法,犯我边境者死!目前除少部分负隅顽抗,业已身亡外,人、船、物全部为我军所扣押。”
楚将斜着眼睛道:“贵使,莫不是屈打成招?反正人、船均被贵国所扣,变白为黑,颠上倒下,全在贵国红口白牙之间。”
汉军校尉微微一笑:“将军欲要证据乎?好说,好说!有贵国舟师将领亲口招供,有大批楚军刀枪弓箭等武器。贵国商船装备好生精良!”
楚将仍然嘴硬:“商贾嘛,出门在外,备点武器防身,也是有的。”
汉军校尉道:“佩服佩服,楚真乃大国也!楚人行商,人均负箭五十支、长戈短剑一应齐全!啧啧,对了,居然还有甲胄、兜鍪之属,敝国之军兜鍪尚不能普及,自愧弗如!自愧弗如啊。”
楚将仍然强词夺理:“贵国扣押敝国商贾,有违楚汉两国友好之盟约,责任全在贵国。此时此刻,贵国应立即释放我国商贾,归还船只及死难者尸体。为下一步谈判摆正姿态,做足准备。”
汉军校尉对楚将的无赖显然见怪不怪:“将军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之功又有见长,佩服佩服!不知贵国子布司马今何在?”
楚将心里顿时明白,前军这些软骨头全特么的招了,他只有继续装糊涂:“敝国司马何在,岂是在下可知?贵使问此何意?”
汉军校尉道:“哦,如若昨晚我军半夜举火,不知是哪位将军率军西进呢?”
楚将一听登时脸上有汗,举火为号,是前军与大部队之间的发兵信号,如果汉国真的昨夜举火为号,恐怕包括司马子布在内的一众楚国中高层,已经成为汉国的案上鱼肉了。
他腆着脸继续装糊涂:“举火,举什么火?本将不知啊。”
汉军校尉起身告辞:“汉军不动刀兵久矣!既然楚欲犯汉,那么汉必厉兵秣马,枕戈以待。告辞!”
楚将黑着脸道:“不送!”
司马子布从帷幕之后转了出来,楚将赶忙上前:“禀司马,事已泄矣!”
子布一脸的遗憾:“如此机密之事,汉国如何得知?”
楚将道:“司马,事已至此,我前军被执,当如何处之?”
子布咬着后槽牙道:“汉国无故掳掠我国客商,杀人性命,夺人船只,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司马奉楚王之令,保境安民,势不能忍。传令三军,强攻汉国!”
子布的意思非常明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自己的人都给人家抓了,作战计划也暴露无遗,只有找个借口强硬到底,方是最优解。
楚将则听得心惊肉跳:“呃……司马,汉国已有防备,加之鱼复山水险峻,强攻不易啊!”
子布愤然一甩袍袖:“在勇不在险!楚国之军,岂患于敌?”
楚将硬着头皮道:“属下谨遵司马之令。”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王令!司马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