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山部、花泽部接到七溪部族长的情报,迅速向涞水上游靠拢,计划一起渡过涞水,进攻汉军控制的涞水西岸地区。
而秃不伦部,则神秘地失去了消息。
布尔山部和花泽部两部共三万骑兵,三万伪军,浩浩荡荡地赶到涞水上游时,看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
冬季是涞水的枯水期,水浅。但也不能浅到这种地步吧!浅到一丁点水都看不见!
码头上下三里范围内,河道中填满了七溪部士卒的尸体,密密匝匝、层层叠叠、挨挨挤挤、满满当当!
尸体已经全部冻僵了,成了大冰坨!一个个东胡人的生命定格在冬日涞水冰冷的清晨中。
河对岸,巴宁、靖家孚、苗冥三人并肩而立,身后旌旗飘扬,军阵严整,冷酷无情地望着对面越聚越多的东胡人。
望着涞水对岸人喊马嘶的东胡人,以及一脸惊愕的布尔山部、花泽部两位族长。巴宁伸出右手,弯曲食指,连钩三下,然后气运丹田,发出一声怒吼:
“尔过来呀!!!”
巴宁这一声吼,如同平地生雷,又恰似山岳崩摧,布尔山部和花泽部两部族长掉头就跑,其身后的大军也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哗啦啦作鸟兽散。
巴宁放下手指,长吁一口气:“我军夤夜大战,伤未包扎,食未入肚,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惜这一泓碧水,周边百姓,三年之内,不食涞水之鱼喽!”
苗冥道:“巴将军不必自责,东胡入寇,杀之上顺天意,下合民心。沉尸涞水,也算是慑敌之举!”
靖家孚道:“正好,我军不必再搭浮桥了!”
巴宁下令补充军辎,派人与吴起联系,交接缴获,移送伤员,安葬死者,剩下的人休整半日,然后火速过河。
他望着远方的天空道:“为了我等打好这一场歼灭战,聂征东和履远将军承担了重压,我军当火速前往会合。”
聂政所部以天府军为主力,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当年他统帅的“政军”的老兵,无论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没有问题。
细标所部,以出自南蛮九洞的无当飞军为主力,山摩尔率领的藤甲军也在其中。这支军队经历了关中之战,代郡之战,越来越能打,越来越强悍。
为了配合巴宁、苗冥和靖家孚在涞水西岸的行动,聂政和细标渡过了涞水,寻机咬死敌方一部,为涞水西岸战斗赢得时间。
秃不伦部本身是东胡的小部落,此次东胡南犯,该部聚集了所有精壮,方才组成一万余人的骑兵部队。
而且换乘的马匹也不够多,完全没有达到“一人双骑”的标准,因而行动十分迟缓。
正因为秃不伦部实力不强,故而该部族长行动起来十分警惕。而且为了增强本部的实力,还向大单于多要了一部分伪军,使该部的兵力达到了一万骑兵、两万伪军的规模。
但这些连六百年燕国都可以弃如敝屣的家伙们,就是一群墙头草,活脱脱的投机分子。不仅没有加强秃不伦部的实力,反而拖累了全部的行军速度。
这样一来,秃不伦部没有按要求赶到涞水上游,而是落在最后面。然后,被聂政和细标死死地咬住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