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成为最大赢家,登基坐殿!
这一层不仅仅是赵康想到了,赵王同样想到了。
赵王命令赵康收起了剑,又命令所有刀斧手退下。
一场生死大战,至此落下帷幕。
韩乐也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田秀走上前躬身说道:“请大王保全身体安心养病,若是您再像这样折腾,恐怕您的病是永远也养不好了!”
赵王已经抓破了手上的床单,气的浑身发抖!
田秀这一手简直是杀人诛心!
楼昌赶忙走上前,在赵王耳边耳语了一阵。
赵王没说话,只是颓废的躺在榻上一言不发。
楼昌起身时,却突然发现展居然就站在赵王榻边。
顿时心头一紧,后背发凉!
田秀居然还留有后手。
“寡人还没有死,你们就都要反了!”赵王苦笑着说了一句,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大王,我们没有人造反,请您安心养病!”田单走上前,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了,咱们走吧!”田秀招呼着众人离开。
韩乐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人群离开。
随着众人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赵王、楼昌、赵豹和赵康。
赵康开口道:“大王!”
赵王摆了摆手,疲惫的说道:“不必再说了,今日这一局是我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赵康说道:“大王,禁卫军究竟是谁调动的?”
赵王苦笑一声:“这还重要吗?就算是没有禁卫军,你觉得咱们今天能杀的了田秀?”
赵康低头不语。
要杀田秀,仅仅是王后跟长公主这一关就过不了。
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文武大臣还有一众大贤。
赵王感慨道:“事到今日,寡人已经杀不了田秀了!”
“大王!”楼昌在一旁欲言又止。
赵王没理楼昌,而是转身吩咐:“将九鼎取来!”
九鼎被宫人搬上了大殿。
赵王看着面前的九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这九鼎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呐!要不是为了称帝,寡人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罢,赵王对赵康吩咐:“你等即刻去传令,从即日起,寡人自去帝号,恢复为赵王!”
“遵旨!”赵康等人含泪应了一声。
田秀的府邸。
一众人围坐在田秀身旁。
“主君,今天实在太凶险了!”展心有余悸的说道。
“主君看似凶险,实则稳若泰山!”杨端和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主君!”展不解道:“禁卫军的调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余人也跟着好奇的看向田秀。
大家都想知道,禁卫军到底是谁调来的?
田秀哈哈大笑并不回答。
尉缭主动解释:“禁卫军当然是师父调的,只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其实是师父写了信给李牧、钱紧他们,要他们把部队拉出大营去演习!”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主君!”周在这时拱起了手,问道:“既然您能调动禁卫军,为何不让他们入城,直接擒了赵王?”
田秀笑道:“若让禁卫军入城挟持赵王,那便真的是造反。各国必然会群起问罪。”
“我只是让他们离开大营演习,既能向大王示威,又让大王找不到任何借口发难,难道不高明吗?”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毛遂从外面回来了。
“主君,大王刚刚发了诏书,说是要自去帝号!”
田秀冷笑一声:“大王醒悟的未免有点太晚了!”
上官灿捋着胡须说道:“赵王想必是快要死了,才会在临终之前去掉帝号,以免子孙受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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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点了点头:“看来,赵王用不了就要行托孤之事了。”
杨端和说:“就是不知道赵王会让谁来做辅政大臣?”
田秀扭头把目光看向众人:“各位先生以为,大王会托孤于何人?”
尉缭闻言,坚定的说道:“大王会托孤给师父你!”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今天赵王可是差点杀了田秀!
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赵王居然会托孤给田秀?
你这小孩是没睡醒吧?
“小尉缭!”田秀摸着尉缭的脑袋,问:“说说你的想法!”
田秀了解尉缭,没根据的话,这小子是不会乱说的。
尉缭说:“大王今日如果真的能杀了师父,那么,托孤的人选肯定就是赵国的公族以及布衣派的虞卿,可能还会有楼昌。”
“这样一来,公族派、布衣派,还有赵王的心腹,几个人相互制衡,这对太子偃是最有利的。”
“然而师父既然没有死,那么一切就都变了。”
“赵国的公族派中,除了死去的平原君,没有一个人的威望能够比得上师父。”
“赵王如果向这些人托孤,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师父你的,说不定还会死在师父手上,这绝非是赵王愿意看到的。”
田秀点点头:“继续说!”
这算是认可了尉缭的分析。
尉缭受到鼓励,再接再厉的说道:
“布衣派的虞卿,倒是个很好的托孤人选。”
“他的威望很高,对赵王也足够忠心。不过虞君没带过兵,得不到军队支持。 ”
“他如果上位的话,别说师父不答应,公族派那群宗室就先会跳起来造反。”
“所以赵王托孤的对象,必须是一个德高望重,手握兵权,能稳定各方势力的人,此人非师父你莫属。”
田秀点了点头:“大王如果不向我托孤,其他人上位,是应付不了眼前这种局面的!”
“没错!”尉缭跟着点了点头:“赵王一旦驾崩,太子偃年幼,六国必生觊觎之心,赵王要是想保住赵国的基业,就只能找师父你!”
“师父你要是掌握了朝政大权,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架空赵王,您是赵偃的姑丈,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杀他。”
“但赵国要是被灭,则赵偃乃至赵氏宗族全都要死!”
这话引得在场一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尉缭又接着说道:
“赵王托孤给师父你,是不得已的。”
“我料想他一定会要师父发下毒誓,尽心竭力的辅佐太子。”
“赵王已经杀不了师父,就只能从道德层面来绑架您了。”
“赵王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师父你爱惜名声,会遵从誓言。”
“这样只要等到将来赵王长大,就算和师父比寿命,也能拖死师父。”
“师父一旦死去,赵王自然能名正言顺的收回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