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推开了,替补红丝女孩的人走了进来,看准了正在发火的老马赶紧走了过去开始进行职业性的安抚。
就这样,骰子摇着,歌唱着,春光乍泄中,毕忠、老马和老田这三人,心思各异,却也在温柔乡里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毕忠和老马跟着小姐回了家,老田保持清醒,给这个酒局付了钱。虽说花费不菲,但老田深信,自己可以从毕忠身上把钱挣回来。
他唯一不忿的就是老马:“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请客?完全是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想到老马晚上换两个小鸡还一副装蒜的鸡毛样子,老田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有徐媛一夜安眠,等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闹钟,已经六点半了。她走下楼准备早餐,发现毕忠一夜未归。
邱珏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但大概率不在本市。看来毕忠又去找花活了。
对于毕忠,徐媛已经没有了最基本的指望,现在哪怕她接到电话,被告知毕忠嫖娼被抓,也不会太过惊讶。只是,对于他这个人,徐媛想到,心里还是有一些伤心和失望。
这个人,曾经和自己携手,在北京的高桥上畅想过未来,在南北贯通的高铁上期待过明天,在艰难起步的岁月里共同扶持过彼此。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有时候,看着毕忠,徐媛会产生一丝错觉。她总觉得,毕忠变得很空,仿佛一颗洋葱一样,看上去很紧实、很细密,但实际上剥空了之后才会发现,他是空的。
对,空心人,这就是毕忠给徐媛的感觉。
不论你给他什么样的情感呵护,给他什么样的心灵互动,他都像是无知无觉的空心洋葱一样,回馈不了任何的情感知觉。
毕忠挂在嘴头最常说的就是“钱”,这个东西多少钱,那样玩意多少钱。甚至于,对人,他也是用钱来评价。办公室里,这个员工值多少钱,那个客户能带来多少钱,。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好像野兽,仿佛一口就能把人吞掉。
“那我呢?我值多少钱?欢欢呢,欢欢值多少钱?”徐媛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毕忠,在他的眼中,一个家值多少钱,每一个家人又分别值多少钱?
以及,“你呢?毕忠,你又值多少钱?”
想到这里徐媛笑了,物化别人的人终究会被别人物化。毕忠在没有自己有钱的人面前,好似君王,睥睨众生。然而来到了比他更有钱又更有权势的人面前,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呢?他在别人的心里又值几个钱呢?
这样的日子,真的有意思吗?物化别人,物化自己,好好的一个人不要做,偏偏要去做没有生命的东西。
摇了摇头,徐媛越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我和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