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啊!”
顾风垭眼含热泪地叫了一声。
“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那郅书勤竟然就是秦家人。我顾风垭竟然认贼为夫,委身于秦家人。”
“什么?郅书勤是秦家人?”顾风培和顾雨舟都很吃惊。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不是明明姓郅吗?又怎么会是秦家人?”
顾风培短暂的震惊后恢复了常态,也就将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
“二哥,我当初之所以能够答应他的追求,就因为考虑到他不可能会是秦家人。可是谁能想到,郅书勤只是他在日本苟活之时的化名,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落魄,在乱世之中,他以姓为名,以名为姓,化真名秦书治为郅书勤。我就这样糊里糊涂与仇人结为了夫妻,甚至于还为他生下了林平这个孩子。”
“二哥,小舟,我愧对你们,愧对顾家的列祖列宗,愧对死在秦家手里的风城和风域两位兄长。”
顾风垭说到最后几乎已是泣不成声。
顾风培和顾雨舟来到顾风垭的身旁。顾风培抚着妹妹的肩膀,流着长泪安慰道:“小垭,我苦命的妹子,这又怎么能怨你,这种事情任谁也想不到哇,这么多年你受苦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能安然的回到咱们顾家,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咱们应该高兴才对。”
“是啊,姑奶奶,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顾雨舟一边为顾风垭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劝说着。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内心很清楚,不历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对于顾风垭而言,这些东西所带给她的痛已经是深深的刻印在骨子里了,不可能是几句苍白无力的话就能够劝说的。
也许在这个世上,只有时间这味良药才能缓解她心中的伤痛。可是对于顾风垭这样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妇,时间还能来得及发挥作用吗?
历经风霜的顾风垭,比顾风培他们想象的要坚强,她自我调节的能力很强,稍微的释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她很快就归于平静。
“二哥,小舟,放心吧,我没事,这些于我而言早已无所谓啦,你们坐吧,我真没事的。”
顾雨舟他们见顾风垭归于平静了,也就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
“姑奶奶,您的意思是郅书勤从一开头就知道您的身份吗?”
顾雨舟一开口询问,顾风垭就觉得这个侄孙是很细心的,他并没有在陪着自己伤心的过程中忘记了倾听,更没有被情感左右了自己的分析或者说是理智。
“不,不是,这也应该怨我。井上次郎临终前交还给我的那些信我没有舍得丢弃,时不时的拿出来翻看。郅书勤也留意到了这些信,他正是靠着这些信里的一些蛛丝马迹而判断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当时的我怀有身孕,而且井上次郎的资产全部都在我的名下,所以郅书勤并没有暴露出他的真实嘴脸。他对我百般呵护,天天与我聊天,然而他从那时起就已经存心不良了,现在想来,他当时所谓的聊天也不过就是一点一点的在套我的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