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香,是有什么事吗?”她第一句便是慰问,也害怕是自己离开这段日子,小姑娘在她院里受了委屈。
慧香点点头,随后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才开口说话:“小姐走后没多久,俞司令府的小姐便亲自登门,那日轮到大家休息,院子里便只有我在,我看俞小姐很急,便自作主张的问了俞小姐是否有事情交代。
俞小姐先是问了小姐的踪迹,我回答您去了绩溪外祖家后,她方才不情愿的拿了这封信出来,叫我务必亲自交道您手上。”
说完,她将信件恭恭敬敬的呈给温挽。
温挽接过,信件没有启封的痕迹,显然慧香没有动过,仔细检查一番后,她从一旁的包里拿了两块大洋递给对方。
随后道谢:“慧香,多谢你保管俞小姐的信,这钱请你吃茶。”
慧香不敢收,立马就要跪下将钱还给温挽:“小姐,我不能要您的钱,再说了,这钱抵我 半月工钱,实在是太多了。”
慧香害怕自己手里突然多出的钱被人瞧见,而后误会偷主家东西,若是如此让她丢了工作,那便是得不偿失的,毕竟能在温家作佣人,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温挽手快的将还未完全跪下的人扶起来,随后开口劝道:“你这是做什么?我素有赏钱的习惯,吃茶归吃茶,多的你拿去买些自己喜欢的,若是旁人问起来,你就叫她来找我对质。”
她对于佣人,向来宽厚,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除了个别奸细,其余的人,她都不曾苛待。
听着温挽这样说,慧香这才直起身子,第一次正视自己的主家小姐,随后忙不迭的道谢。
见天色不早,温挽这儿又不需要人伺候,便打发慧香回去休息了。
只等无人时,她才慢慢开了信封,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书雅能够这样着急谨慎的来到温家专程送这封信。
可只是第一句话,便让温挽当场愣住。
“亲爱的挽挽,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正在跨越茫茫海洋,或许我已经到达,总之,不会再在余州,而是在洋文老师口中的大不列颠帝国,听闻,那里的海浪是五颜六色的,那里日落美的让人窒息,而伦敦的街头是自由和疯狂,我猜,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越往后读,温挽便越羡慕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大胆的爱过齐衡,大胆的与自己坦白,与他坦白,纵使没有得到,也没有遗憾。
而读信的温挽,从开始的惊讶,再到后面拿信封那微微颤抖的手,以及现如今她紧紧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信的结尾,她得知了俞书雅大学的地址,得知了对方大概留学的时间,还有一句只属于温挽的话。
“挽挽,当初你救我哥哥时,我就觉得你很勇敢,我知道你不爱二少帅,所以我也希望你勇敢,希望你为自己而活一次,暂别,勿念。”
信被几滴泪水打湿,晕染了上头的字迹。
“书雅,再见。”她默默念了这样一句。
或许是俞书雅的信给了她十足的勇气和信念,当她在这个夜晚再次梦到霍驹行时,她没有选择抱着头逃避,反而拿起曾经她自杀的那把手枪,毫不留情的朝着对方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