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听到朱标这话,朱樉眉头一簇,重新回味起方才蒋瓛的话。
可半晌过后,朱樉还是开口说道:
“大哥,蒋瓛当无私心才对吧。”
“他本就是暗卫统领,一旦毛骧被废,虽说是臣弟与三弟接手锦衣卫,可他也算得上是锦衣卫的二把手。”
“而他方才乃是说暗卫统领、锦衣卫指挥使只能是父皇和大哥你,这显然是要交出职权,哪里会有什么私心。”
看着朱樉那一脸正经却又满是疑惑的样子。
朱标、姚广孝对视一笑后,旋即姚广孝温声开口道:
“秦王殿下,求官求财求富贵是私心,那求善终算不算私心?”
“求善终?你是说蒋瓛想要交出职权,乃是为了求一个善终?”
“正是。”
姚广孝深吸口气,继续说道:
“锦衣卫的权力过大,已是众人皆知。”
“加之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毛骧,此刻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
“有这个前车之鉴在,秦王殿下说说,蒋瓛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朱樉沉吟数秒,旋即轻声道:“交出职权,本本分分当一个的臣子?”
“没错!”
姚广孝声音愈隆,笑着说道:
“蒋瓛所求,求的正是交出职权,得一善终,防止步入毛骧后尘。”
“这也不对啊!”
朱樉还有些不愿相信,“即便如你所言,那蒋瓛大可以明说。”
“锦衣卫指挥使、暗卫统领只能是父皇和太子大哥,此乃是中正为国之言,他为何不敢明说?”
待朱樉说完,这一次姚广孝倒是没有开口回答,反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朱标。
毕竟身为臣子,有些话他终究是不能说的。
也是见姚广孝第一时间看向自己,朱标瞥了他一眼,似训斥般漫不经心道:“孤知你对帝王心术有所涉猎,畅所欲言,恕你无罪。”
“微臣惶恐。”
即便朱标这么说,可姚广孝依旧不愿开口。
毕竟有些话,君王储君能说得,为人臣者却是不能说出口。
“恕微臣胡言,微臣效忠殿下,不求高位、不求厚禄,更不求福慧子孙。”
“至于为国尽忠,为民谋福,也并非微臣所想。”
“微臣之所以追随殿下,乃是为学屠龙之法,乃是为证万世兴盛之道。”
“所以于殿下跟前,微臣只是个求学的稚子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