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知恩竟因五万两银子便目瞪口呆,很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詹诚、詹明对视一眼,嘴角虽未扬起,可脸上却也满是笑意。
原本他们还以为蓝知恩看向他们不发一言,乃是觉得五万两银子太少。
谁曾想!
他竟是觉得五万两太多,心中惊骇这才说不出话来!
也是难怪。
自打朱标约束军纪以来,包括蓝玉统领的先锋营在内,三军将士不得不能吃空饷,受人财物。
莫说蓝知恩只是一个军中千户,即便是勋贵武将也觉得五万两银子着实不少。
“既如此,那你我便说定了。”
“我詹家众人共出资五万两!”
“好好好!”
蓝知恩生怕詹诚等人反悔,连忙答应下来便要朝门外走去。
而詹明、詹诚等人更是如此。
他们生怕蓝知恩觉得那五万两太少,一个个目不斜视,一直注视着蓝知恩离开詹府这才放心。
也是蓝知恩前脚刚走,詹明长舒口气,当即笑道:
“这小将军倒也是个实在人。”
“五万两便已然心满意足了。”
“谁说不是呢!”后背满是血道的詹诚也满脸笑容道,“本以为这次还跟先前一样,要出次大血。”
“没想到那小将军竟如此爽快便答应了下来。”
詹家众人说着竟也纷纷笑出了声。
只是他们没注意的是,一旁詹同见他们如此,脸上却满是失望。
五万两虽然看起来不少,可对眼前这些经商多年的詹家外房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莫说是他们所有人合资拿出五万两。
即便是让他们每人拿出五万两,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几人笑的愈发大声,甚至脸上还多了几分嬉笑嘲弄之意。
詹同轻咳一声,冲詹诚沉声问道:
“老二,大哥有一事想向你请教!”
“何来请教一说。”詹诚脸上笑容不减,看向詹同道:“大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吩咐便是。”
“好!”
詹同应声的同时,拿起桌上茶水抿了一口。
紧接着表情平静,却隐隐带着几分怒意,低声问道:
“老二,你的身家性命,值多少钱?”
“大.....大哥何出此言啊....”
没有理会满脸骇然的詹诚,詹同转向其他詹家众人,重复问道:“你们的性命,又值多少银子!”
“这......”
当看到众人脸上笑容尽数消失,詹同将手中杯盏狠狠砸在桌上,没好气道:
“你们可知,若没有蓝玉阻拦,待詹诚说出那些个混账话。”
“詹诚连同你们,甚至连我在内。”
“咱们詹家上下,都会被朝廷严惩!”
“而对待詹家的救命恩人,你等却也跟平日一般,宁可抱金而亡,也不愿偿还恩情。”
“为神机坊出银,虽说是为国效力,为蓝玉解决麻烦。”
“可归根到底,究竟是谁从中得到的好处更多?此举又是为了保全谁的性命!”
“嘶~”
即便詹同没有说的太过直白,可在场众人都是商界翘楚,自然少有痴傻之人。
的确!
就眼下情形,为朝廷出资对他们的好处的确更大。
毕竟詹诚以一人之力,负责了朱标的敬禅大典。
如此巨富,即便朱标这个新君再怎么心胸宽广,恐怕也会心生顾虑。
换句话说,任何一个皇帝对治下有如此巨富都会心生忌惮。
倘若他们不做点什么,泉州蒲家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