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铁门猛一下被打开,挂着‘天台关闭’字样的牌子撞击在门上发出哐啷声响,时穗望了过去。
命中注定一般,她撞上了少年幽深乌黑的眸子。
大中午很少会有人闲着没事来天台,一来是因为赶着去吃饭,二来是因为‘天台关闭’的牌子。
至少时穗只在天台上见过许朝暮。
她下意识便问:“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池宴淡淡打量了眼时穗身旁的少年,心头莫名升腾起一把火,一开口语气便不怎么好:“我怎么不能来这,这里被你们承包了?你们在做什么?”
什么鬼,这么大火气,是来打架的吗?
时穗本能的脑海中浮现两帮人斗殴的场景,这里是在天台,而‘放学后天台见’是一句常用的约架术语。
她做了什么惹到同桌的事了?
于是时穗看向严泽,询问:“我们在这里吃饭,发生什么事了吗?”要打架吗?
跟在池宴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严泽猛地被点名,一个激灵,结巴道:“没、啊 ,有事,中午、啊,天气真好,我和池哥来天台逛逛,看看风景,啊,好巧好巧。”
他深知,绝对不能说出跟踪时穗的真相,会被打死的。
时穗看他们身上也没带棍棒类的武器,一下就被忽悠:“哦,原来是来看风景。”
她还十分友好的朝左边指了指:“那边,那边可以看到学校的公园,风景比较好看。”
池宴满腹的‘这男的是谁?怎么认识的?你怎么吃他饭盒里的东西?关系那么亲密?你们俩在做什么……',结果话到了嘴边,却又怀疑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又不喜欢同桌,问那么多做什么?不显得自己吃醋了吗?
他才没有吃醋,冷哼一声:“去看风景了。”
池宴拽着严泽就往另一边走去,不着痕迹瞪了眼许朝暮后,装作在看风景的样子。
距离时穗十步远后,他迫不及待、压低声音问严泽:“那男的是谁?”
“许朝暮。”严泽顿了顿,“就读书好点的书呆子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怎么认识的?”
“去书店买书认识的。”严泽顿了顿,“后桌从乡下转到我们学校,学习压力肯定大,去书店买书正常。”
“他们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严泽顿了顿,“一看两人就不可能有什么火花,也就聊聊学习上的事情,学霸都无聊的很。”
池宴沉默了下,狐疑的看了他眼:“你怎么都知道?”
“啊这……”严泽冷汗滴落。
总不能告诉池哥他看见过时穗和许朝暮骑着自行车一起回家吧?
“也是,你最八卦。”池宴回头淡淡瞄了眼,“啧,长得也就那样。”
严泽立马附和:“看起来就是个弱鸡,没有女生会喜欢弱鸡的。”
池宴心里舒坦了些,又想起:“你刚才说他学习好?”
“学习好也不能当饭吃,许朝暮是雨露计划的贫困生,家里穷,比不上你的。”
长得没他帅家境没他好肯定脾气也没他好,池宴心里更舒坦了,结果回头一瞥,本想看看时穗,结果却看见——
艹,这男的竟然筷子伸到了我同桌饭盒里!
池宴蹭一下就大跨步走了过去,视线定定地落在时穗手上的饭盒上。
时穗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怎么了吗?”
许朝暮在他的视线下,故意身子俯得更低,靠近时穗一点,放慢动作夹起一块板烧鸡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