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回去找过她,每年的寒暑假,只要是有空闲的时候,他都会飞回西南找她。
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学校、邻居……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只打听到她运气好得了资助,全家搬走了。
什么资助?不知道。
运气好?不见得。
裴朔旬知道,是他的行为被裴家发现,是裴家提供资助,让她搬走了。
得到了资助、搬走了也挺好,她的生活应该会容易些,或许能听他的话好好读书。
他也只是个棋子,喜爱由不得自己。
“裴朔旬,走吗,去吃饭。”上官樱屈指敲了敲桌面,笑了下,“怎么,想什么想那么出神?稀奇呀,竟然能从你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看着怪可怜的。”
裴朔旬收回思绪,恢复了往常的温和神色:“走吧。池宴呢?”
往常,都是他们三个一起吃饭,哦,再加上个池宴的小跟班严泽,他们四个人一起吃饭。
“估计又和他的亲亲同桌在一起吧。”上官樱扯了下嘴角,无奈道,“昨天中午他就被他的亲亲同桌拐跑了,今天肯定也忘了我们,重色轻友的家伙。”
裴朔旬又想到了图书馆,那个安静如玉的少女。
乖巧、但无趣。
他说:“没想到池宴会喜欢这样的类型。”
“谁不是呢,我也没想到。”上官樱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他喜欢你呢,我和他从小认识,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你一出现,他就和你成了挚友,经常丢下我不管。”
上官樱:“现在好了,又出现了个亲亲同桌,你也被抛弃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池家的少爷和上官家的小姐门当户对,因此从小被安排一起长大,只不过两人不来电,当然,来不来电不要紧,婚姻在娘胎里就决定好了。
后来裴家横空出现了个少爷。
裴朔旬是刻意接近他们的,和池宴成为挚友,和上官樱暧昧,这是他计划好的事。
他不喜欢上官樱,上官樱也不喜欢他,但这不妨碍他们之间暧昧。
他知道上官樱是他最合适的人,利益也好、权利也好,将来能够帮助他站在裴家顶端。
上官樱受不了池宴的白痴性格,如果两个人非选其一,那还是选裴朔旬,至少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规矩的人。
中午天空放晴,但地上还残留着深深的水晕,落叶被雨水打湿后又被踩了几脚,像是标本一样铺在路上。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路上,频频引来羡煞的目光,不少人小声议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进了食堂,两人面对面吃饭,那些目光没有散去,甚至有人偷拍。
这本是习以为常的事,可今天的裴朔旬,莫名有些烦躁。
“怎么了,心情不好?”上官樱喝了口果汁,笑道,“呵,该不会是池宴不在,你不自在了吧?”
“没有,那家伙不在更好,清净。”
他喝了口咖啡,在咖啡因的刺激下心态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这时,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是池宴。
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