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注意到,她直呼姓名,甚至没有叫哥。
“姜沉谨平时对你。”池宴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很差?”
“很差,不过无所谓,我对他好不到哪里去。”把他打到医院去了呢,嘻嘻。
池宴抿了下唇,若有所思后问:“是不是姜沉谨将你赶了出来?”
“算是吧,不过就是个契机,反正我迟早会离开姜家,现在早点走早点自由。”
时穗想起小说里的情节,恶毒女配坏事做尽,消磨光了姜家所有的耐心,最终才被驱逐出门。
而现在,是她自己主动离开,没有放火烧掉姜家,已经是她最大的善意了。
毕竟从小就计划杀掉养父,她就不是个善类。
池宴望着少女冷淡的脸,没有再问什么。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同桌是个善良柔软的小可怜,在姜家受尽委屈,爹不疼娘不爱甚至亲哥哥和假妹妹暧昧不清。
是姜家逼走了她,大晚上无家可归在路边哭还要假装坚强,幸好她遇到了他。
他就是她的救赎。
时穗不知道他的脑补,只知道自己没哭,也没有假装坚强。
还有哦,分明是池宴强硬要求她住下,她拒绝了好多次,没什么救赎。
不对,那三十二万里的大头,是池宴给的跑腿费杂七杂八的,那就算救赎吧。
严泽看看池宴,看看时穗,觉得自己明晃晃的发光,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他挤了挤眼,贼眉鼠眼笑着对时穗说:“消息够灵通呀,知道池哥搬到这儿。”
然后又对池宴说:“池哥,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时穗丢了,没想到人跑你这来了,没什么事了,你们晚上注意点,我就拜拜了。”
他飞也似的溜了。
门口,就只剩下了两人,池宴关门,耳边还回想着严泽那句意味深长的‘你们晚上注意点’。
心里莫名有些躁躁的。
时穗见没什么事了,说:“那时候也不早了,同桌你早点休息,我也回房间了。”
就这么回房间了?没有别的活动吗?池宴盯着她,问:“你是还没洗澡吗?”
她抬头看去,少年头上的刘海还在滴水,冷白的锁骨没入领口边缘,上身只穿着件背心,恰好显露出臂膀的紧实肌肉,身材不出意外的好。
哦,他洗澡了。
“没洗。”时穗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