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倾泻,山风吹拂纱帘。
少年望过来的眸子亮得出奇,语调拉长而缓缓,带着笑意:“穗穗,你不排斥我亲你。”
时穗也就愣了一秒,立马反应过来踹了他两脚:“我怎么就不排斥了?我都咬你了,滚啊。”
裴朔旬由着她踹,盯着她笑:“可你没有咬死我。”
时穗一时语噎,所以只要不把他弄死,就都算没有排斥吗?这人有病吧?
鞋子被踹飞了出去,裴朔旬捡起鞋子,弯腰蹲下,给她穿鞋。
时穗踢了他脸一脚:“滚开,我自己穿。”
抢过鞋子,时穗快速穿好鞋,系紧鞋带,抬眸瞥了他一眼,愣住:“你笑什么,你怎么还在笑,神经病啊!”
被骂,但觉得她红着脸抓狂骂人的样子特别可爱。
但裴朔旬也清楚,如果真的把她惹急了,是会把他从窗户扔下去的。
这也是他预想中亲完的后果。
不过甜蜜的是,时穗并没有把他扔下去,这说明她一定是对他有感觉的。
在看到她和池宴走的越来越近后,他已经没有耐心将猎物引入圈套。
裴朔旬喉结滚了滚,尽量忍住笑意:“好了,我不笑了。”
“嘴上说着不笑,你眼睛还是在笑。”时穗看着他,也被气笑了,“呵,很得意是吧,你占我便宜很爽是吧。”
裴朔旬眸光闪动,语气认真:“你觉得吃亏可以亲回来。”
“滚。”
时穗推了他一把,走出房间下楼梯,只想离他远点,冷静一下。
她大脑乱糟糟的,想不通友谊为什么会变质,说好的纯兄妹情呢?前两天还答应做兄妹的人呢?
她都在网上下单结拜兄妹的信物了,结果整这一出?
时穗比任何人都清楚,陈洵这个人外表温和有礼,骨子里却是疯疯的。
当初计谋如何杀死养父,她只会头脑一热,他却会出谋划策,如何惨无人道又完美犯罪。
疯子什么事都能干出。
所以当陈洵强吻她的时候,她竟然有丝觉得,这丧尽天良乱伦的事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但她接受不了。
越想越气,难道她要忍气吞声吃下这个亏?
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冷静完后,时穗想冲上去杀了他。
结果一转身,就撞上了少年的胸膛,时穗两眼一黑:“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也要下楼。”
他的语气略有些无辜,但时穗知道他装的。
她都要听到他心跳了,被这么撞了一下,这家伙绝对爽死了。
时穗平复了下杀人冲动,强迫冷静:“行,那你和我下楼,我们去把话说清楚。”
快步如风,面露杀意,手上拿着的只是手机,却像是提了把菜刀,气质更像是要去杀人。
时穗在室外健身区停下,很好,一个不爽了,她随时可以拆下单杠捅人。
“陈洵。”时穗将手轻轻搭在单杠上。
裴朔旬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的手,明白了她的意图:“先说好,不在这里动手。等下他们上来看到我们打起来,不好解释。”
时穗放下手,过了片刻,抬头认真问他:“你是真喜欢我?”
裴朔旬一听,微挑眉,对上她眸子,有些被气笑:“你还在怀疑?”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欠抽所以才亲我。”
“时穗,我喜欢你,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亲你,不是欠抽。”
“我管你喜欢不喜欢,你就是欠抽。”时穗抬手想去掰单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