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声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掉下雪坑。
时穗感觉到自己被雪块砸了好几下,仅凭身体的本能死死护住许朝暮。
“砰”的一声闷响,后背砸在坑底。
时穗咬了下唇,忍住痛意,松开抱着的人,问:“许朝暮,你有受伤吗?”
“没有。”许朝暮轻摇了下头。
可他没有松开怀抱,反而凑的更近,隐隐闻到了点血腥味。
他没有感到一点痛意,是时穗垫在了他身下。
听到他没事,时穗松了口气,忽的后脑勺被摸了一下。
时穗歪了下脑袋,警觉:“你别碰。”
许朝暮摸到了一点濡湿粘稠的触感,声音有些微颤:“你流血了。”
“没事呀,没什么呀,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时穗拍了拍他,“许朝暮,扶我起来吧。”
许朝暮松开她,立马撑着地面站起,拉起她的手。
他戴了双全黑的羊毛手套,碰触的时候发出点摩擦声。
时穗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抓了下头发,发现帽子不知道掉哪了,麻花辫散了,就懒得管了。
她抬头快速看了眼许朝暮,就低下头,愧疚:“对不起,我害你也跟着掉下来了。”
“我没事,但你的后脑勺……”
他靠近,时穗就后退:“没事,我没受伤。”
直到退无可退,许朝暮轻声: “时穗,是你抱着我摔下去,是你替我受了伤……就不能让我关心一下你吗?”
在那溢满担忧的柔和视线下,时穗乖乖低头:“好吧,你帮我看一下吧。”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低着头,睫毛垂着微遮住眼。
许朝暮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侧过头看向她后脑勺,摸到了湿热的血迹。
心脏有种被揪紧的窒息感,他哑声问:“痛吗?”
“不痛。”时穗想都不想就说,“一点都不痛哦。”
她微抬起头,忍不住自己也摸了下,看到了点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是出了点血嘛……”
下一秒:“等等,摔到脑袋会不会变笨!”
“许朝暮,你出出题目考考我吧?”
许朝暮用手顺了下她凌乱的头发,再将她围巾围好,轻声哄着:“去医院再给你出题目好不好?”
可他吓得要死,担心的要死。
他真的很想问她,时穗,你是不会感到痛的吗?
一定是受过更重点疼痛,才会觉得这只是小伤。
就在他犹豫怎么问出口时,手被牵上。
时穗拉上他的手,仰头往上看去:“是哦,要先出去,我们现在好像井底的蛙呀。”
她比了比高度,眼睛一亮:“这个坑看起来也就四五米深,要不我爬出去?”
许朝暮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要攀爬的样子,像是只要他点头同意,她就能噌一下去爬。
她好像永远乐观明媚,哪怕深陷险境也朝气蓬勃。
可这太危险了。
许朝暮摁住她:“打电话联系救援。”
*
皎洁的月光洒下,雪花悄然飘落,空气中寒气萦绕,白色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