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院长也生气了,怒声斥道:“韩随境!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你的军功,你的仕途?这件事不是你说了算,韩庭彰若是支持你,我连他一块儿收拾。”
骂完老二,韩院长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大儿子韩庭彰那里。
韩庭彰捏着眉心,听着父母双亲在电话中的分析,神情焦灼,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只怕二弟的婚事又得告吹。
“韩庭彰!我警告你,你弟弟的婚事不是你跟他说了算,结婚报告不许批!”
隔着几千里远的距离,韩院长依旧能强势警告儿子,接着斥道:
“其他人糊涂,你这脑子应该是清醒的,只要有人想弄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迟早会举报上去,到那时,韩随境这么多年在军中辛苦打拼的成果便会流入他人之手。“
“你这个当哥哥的忍心看着他为别人做嫁衣?”
“爸,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韩庭彰感到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宽慰父母道,“以我在上京的影响和人脉关系,暂时还没有人敢对韩随境动手,再说他与段砚直交好,老段也不会利用这件事背后整他。”
“人心隔肚皮,你信任他们,谁知道这个雷,会在哪个关键时刻爆发?”
韩院长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们的意思很简单,孩子交给韩家抚养,你弟弟也不用自己抚养!即使有人因此诋毁他,只要他没有与孩子妈妈结婚,这事便没得查。顶多是有个孩子而已。”
“最后,韩庭彰我要再一次提醒你,你们身为军人,品格过硬,才斗得过其他人。除了自身素质过硬,你们不能被人家贴上‘不孝’‘不忠’‘不义’的骂名,这些东西都会在你们的每一次提干的关键时刻,被查!”
通话结束后,韩庭彰阴翳眼眸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他相信父母是这个世上最无私爱着他们的亲人。
可父亲这番从长计议,他竟然无力反驳。
因为父亲所言并没错,对于弟弟目前的情况而言,只要他再往上提干,上京这边是必定会对他进行彻底审查,查询的方向便是从家庭着手,其次是父母以及家庭直属亲人。
论军功,论能力,他都还远不及段砚直,这便是他屈居云省军区二把手的缘故。
总不能还给他的个人档案里面再添一笔‘个人作风’有问题吧。
韩庭彰双手捂住脸庞,随后身躯缓缓站起,走到窗前,一手撑在窗畔,“看来,我还得去一趟云省。”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父母一旦到了云省,将会与弟弟爆发多么激烈的冲突,但是韩家不能因此受人诟病。
当晚,三口子回到皇后旅馆,王紫如便让宝儿晚上跟着爸爸睡觉。
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里,反锁了门,蒙头睡觉。
而远在千里外的苍南县,龙王村王家,犹如发生了地震。
“妈!你们没有听错吧,柱子小姑怎么会离婚呢?她明明和妹夫感情那么好的呀!”李慧吃惊地差点打跌。
王东升和林秀英两口子被韩家司机又送回村里,一回到家,两口子什么也没说便是一前一后走进他们的房间。
林秀英直接躺在了床上,捂着被子大哭。
还是大儿媳妇李慧看出公婆脸色相当不好,刚才从韩家的车里出来,连招呼都没说一声,阴沉着面孔径直走进石屋。
李慧不放心,追着公婆去了他们那屋,正欲转身出去,听到了婆婆的隐忍的哭声,她大吃一惊,连忙进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听公公王东升说,“紫如和翟家女婿离婚了,现在还被韩家人知道,宝儿是韩家的,现在他们不依不饶,逼迫紫如和韩随境彻底分开。”
王东升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整个人犹如进行了一场激烈混战。
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韩院长两口子太过分了!我们都没说要让韩家认孩子,他们要认,还非要去云省,说什么紫如配不上他们家韩随境,难道韩随境是镶金的吗?”
林秀英拳头无力的捶打着枕头,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家当面骂自己闺女,“他们口口声声说韩家满门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也配!只会把别人的闺女骂那么难听……”
“那现在怎么办?韩家老两口还真的要去云省找他们?”李慧只是个朴实的乡下女人,面对这种突然的事情,她也束手无策。
王宗明上茅厕回到堂屋,便听到爹妈回来了,还在房里很大声的说话。
他赶忙走到爹妈房间门口,看到媳妇儿李慧也在房里,“咋了?”
“哎呀……”李慧面露难色,连忙出去把小姑子离婚之事简单跟丈夫说了说。
不出意外,王宗明听说妹妹跟着妹夫到部队随军,不但闹离婚,如今还要跟韩随境再续前缘,也是震惊的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不行!紫如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韩家老两口,咱们得想办法给她打个电话才行。”王宗明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情急之下只能想到这个法子联系妹妹。
“你说的轻巧?我们家又没有亲戚是国家干部,哪有电话打?”
两口子站在堂屋里面的过道,急得团团转。
陈萍萍隐约感到家里有大事发生了,起来听了半天却听到小姑子离婚,又要结婚一事。
她倒也没有像哥哥嫂嫂那般反应激动,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你们忘了,县城武装部有电话啊,明天大哥进城去武装部,让宗浩出面,托武装部的同志想办法联系紫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