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胜看看身旁的阿赞,心说小样儿,方才不是讲得挺得劲儿吗,这会儿再提条精彩妙计给哥听听。
阿赞挟方才发言之余威,也想再表现一把,遂说:
“我觉得借助旁人力量自是一条途径,只是最终还是要看胡姐自身的本事。比如她书写得好,这是旁人女子很难比得上的一条,连男子都胜过了。
我琢磨着,是否可以把胡姐的小说送给老爷看看,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呢。我这招就叫借花献佛吧,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听后既感慨阿赞脑瓜子现在是越来越灵光了,从以前沉默寡言变得能当众侃侃而谈毫不怯场,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以后看来不能把他再当小孩子看待了,同时也对阿赞提出的这个意见颇觉耐人寻味。
胡玲的确有文才,无论坊间还是府内都有一批读者拥趸。他日能否闯入男子主导的文坛,杀出条路来也未可知。
只是在大月国当下环境里,众多年长者以及一些观念顽固守旧者,对胡玲所写的此类言情作品是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的。
猜想那吴老爷子亦属此类。让他细读品味一本儿女情长的小说怕是比尝苦胆还难受。
众人正踌躇着,不知对阿赞这条是许是否。就见吴少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大家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是对这位正主的意见十分重视,便齐齐看向他,等他发言。
吴少也不再遮掩什么,直言道:“我爹那种脾性读一般书都火大,玲儿写的书他更不会放眼里,这一点毋庸讳言。”
另几人闻听不由嗟叹。吴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方才听了阿赞的意见,我忽然想起一事,也是值得玩味。”说着停了下来。
众人一看,这还卖上关子了,也不看看是谁的事。便催促他快讲。
吴少捱不住大家的热情,继续讲道:“说来有趣。我爹娘年轻相识时,也经历过一些波折,里面还有些小插曲,为父母讳,我就不细说了。好在他们坚守之后终成正果。
那日我捧读玲儿的一本小说的时候,发现有一部分内容居然和我爹娘的经历非常相似,我还以为是照他们复刻的呢。加上玲儿的文笔非常好,写得唯美动人。我读着都不忍释卷。
我就萌生了个念头,若是把这段故事情节讲给我爹娘听听,再把玲儿的书拿给他们看看,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动了心念,改变对玲儿的看法呢?”
众人一听,纷纷咋舌,还有这种奇事加巧事?不由又对胡玲赞誉有加。胡玲脸上泛红,连说过奖了。
又低声问吴少,他看的是哪一本小说如此巧合了。吴少凑近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胡玲点点头,略思忖着。
若说这倒不失为一条独具创意的思路。纵使对文学冷漠之人,倘若看到某个观点、桥段甚至一句话正好触动到自己的过往所历或内心隐秘,恐怕多少也是会动心的,甚至由此对这本书乃至作者的态度大为改观。
当然,这个方法也存在一定风险。吴少他娘或许有这种可能,而吴少爹这么一位威严的长者,谁也不敢断言他会捧着本小说大发感慨乃至对胡玲态度好转起来。
而且,操作这件事还不能太刻意。不然老爷子直接把书往旁边一丢看都不看,那就白费心机了。
故而得挑一个好的时机和场合,且由合适的人不动声色地将此书情节融入老爷子的法眼,或许能起水到渠成之效,不致让老爷子产生怕人笑话的念头。
看来吴少和胡玲的事还真不是很好办,单单这桩小事就得注重细节,讲求个润物细无声的艺术性。
染墨对这条意见持一定认可态度。此前她也提到过县令夫人也在偷偷读胡玲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