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书听到身后的声音,皮笑肉不笑的回过头来:“六弟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二哥这是说的哪个话,咱们可一直都是一家人啊。”姜六爷笑眯眯的回了姜尚书一句话,好像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姜尚书话中的意思一样。
他和姜尚书已经斗了这么多年了,同胞的大哥没了,后面的几个哥哥弟弟也没有了,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要被他这个二哥压着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有翻身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更何况三殿下和徐公子来都来了,若不祭拜一下他那恶毒的嫡母,岂不是很可惜?
姜六爷这段日子可以说是最畅快的时候,每当他这伪善的二哥脸色不好看的时候,他就极其的愉悦。
姜尚书此时也不愿意和他这个吃里扒外的六弟多纠缠,毕竟龙沐斯和徐天泽过来明摆着是过来找茬的,他自然要去紧紧的盯着二人。
不过姜尚书注定要头疼了,因为就这么耽搁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够龙沐斯和徐天泽挑事情的了。
徐天泽和龙沐斯进入灵堂,那姜老夫人的棺椁就摆在屋子里的正中间,前面跪着姜清和他的嫡子以及一众小妾们。
徐天泽扫视一圈,目光驻足在了姜清的身上,他挪动脚步到了棺椁的另一侧,打量起来姜清,那往日里的谦谦君子早已经双目无神,满脸的苍白。
明明穿的孝服干净整洁,但就是给人一种诡异的颓废的感觉,他就那么呆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火盆,对周围的哭泣之声置若罔闻。
徐天泽嘴角勾了勾,他倒是真想让姜雪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不然还真是一种遗憾呢,就是不知道姜雪会是恶心居多还是担忧居多了。
“你笑什么笑?!”跪在姜清旁边的少年站起身,怒视着徐天泽。
小小的少年,满眼通红脸上带着对徐天泽的不满,就那么倔强的盯着徐天泽,小小的身躯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不断的颤抖着。
让人生起好一番同情,就连徐天泽的心里都不自觉的抽动一下,周围来祭拜的人更是将不满表现在脸上,但是因为龙沐斯的身份又不敢多说些什么。
“哦?想必这位就是姜临志小公子吧。”徐天泽虽然是用的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极为的肯定,至于姜临志对他笑的质问,倒是没有否认。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姜临志一听徐天泽的话,就忘了刚才自己的质问,双手抱胸昂着头:“哼,既然知道还不跪下见过本公子?”
姜临志的这句话一出口,就让周围人收起了刚刚的同情,刚才那一刹那竟然让他们忘了眼前的这个小崽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徐天泽见姜临志得意的样子,似笑非笑的扫了圈众人,众人接触到徐天泽的目光多少有些尴尬,毕竟刚才他们这群大人竟然被姜临志一个少年牵着鼻子走了。
“怎么?是个人都要跪拜你一下?平民还是官员?”徐天泽又将目光转回到姜临志的身上,眼中划过一抹晦暗。
“自然都要跪。”姜临志不屑的冷哼一声,若不是这身上还穿着孝服,倒真的让人还以为是哪家皇子出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