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在乾帝身边和乾帝一起长大的,后来乾帝做了皇上,他就做了后宫中数一数二的掌事公公,一言一行都有着乾帝的威严伴随。
因为自幼亲近,所以他也颇得乾帝的信任,自然也是知道乾帝心中真正的野望,以及所有的谋划的。
正是因为信任和了解,所以他知道乾帝对徐天泽是有着一份愧疚存在的,而这份愧疚是乾帝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弥补的。
再加上徐天泽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幼时的天真可爱、少年的爱恨潇洒,离开时的狼狈和悲痛,归来时的狠辣和狡猾,一切的一切都有着他的关注。
其实全公公在心底里,早就将徐天泽当做自己的小辈来看待了,只是国之大事,多的是身不由己。
“公公说笑了,‘徐公子’和‘徐大人’都是徐天泽,也不全是徐天泽。”徐天泽虽然诧异全公公的话,但也很快的反应过来。
“咱们去取东西吧。”
全公公笑笑没有说什么,他该说的本就不多,如今其中有几分真意,就看徐天泽怎么领会了。
徐天泽走进去之后,在当初乾帝病死的床榻上坐了许久,随后才跳上房梁将上面的长匣子拿下来。
正当他要打开的时候,全公公忍不住的提醒:“徐大人当真准备接下这道圣旨吗?”
若是接了,恐怕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徐天泽闻言,放在匣子上的手一顿,但还是打开了:“如今种种,早已经告诉过我无数次,逃避是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的,越是逃避越是无处可躲。”
长匣子上的灰尘不断地落下,随后就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圣旨,徐天泽将手上的灰尘在身上随意的擦了擦,就打开了圣旨。
只是最开始的淡然随着徐天泽视线的下移,逐渐变的惨淡,最后更是让徐天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浑身真气都开始逸散。
“徐天泽,紧守心神!”全公公见状,大喝一声就飞身至徐天泽身前,用自身强横的内功镇压徐天泽体内乱窜的真气。
只是还没有过渡多少,就被徐天泽直接给阻止了:“我是毒人,真气早就渲染上了毒气,你的真气只会直接被浸染,到时候死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胡说什么?老奴在,你就死不了!”全公公点了徐天泽的定身穴,然后开始将内功真气向徐天泽体内传导,越是传导他越是心惊。
正常人的体内脉络清晰,而徐天泽的体内脉络浑浊不说,到处都是毒气,甚至是骨头都透着毒气,他的真气一路游走直接被同化了,甚至还有着助涨真气乱行的趋势。
“按理说二皇子将体内真气传与你,又有齐神医配合将蛊虫取出,你应该恢复正常才对,怎么体内不仅孱弱不堪,还孕育着杀戮之气?”全公公脸色凝重,心里也是疑窦恒生。
“公公也说了是应该。”徐天泽苦笑一声。
什么是应该,什么又是不应该,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极尽把握的事情,当初那医典上就已经言明,以命换命有伤天和,晚年不安。
他虽然没有到晚年,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嗜血症上涌,骨子里都透着丝丝寒气,要不是靠着鱼水之欢不断的麻痹着自己,恐怕根本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