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金宝邀请宫婷一起到茶馆去听相声,他说作为一个天津人,不到茶馆听一次“纯相声”,那简直不能算真正的天津人。
他们走进茶馆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两个人拣了张桌坐下,纪金宝给宫婷倒了碗茶水。
宫婷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第一次在现场听相声。说真的,她长那么大,基本上没听过相声,就是电视里播的相声,她也很少听,像这种在舞台上说的相声,她更是从来没见过。
宫婷睁着好奇的眼睛,注视着台上。只见两个穿着粉色大褂的相声演员,都很年轻,也就20多岁,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反差强烈。
就听那个逗哏的说:
“咱们俩那是什么交情?那是托妻献子的交情啊!”
捧哏的说:
“什么叫托妻献子啊?”
“这你不懂?”
“不懂,我就知道有个托妻寄子。”
“托妻献子比这个交情还深。”
“那您给我说说这个托妻献子。”
“还得拿咱俩举例子!……”
这是一段传统相声,叫《托妻献子》,讽刺的是社会上那种伪君子式的人物。
宫婷从来没听过这个段子,不禁被吸引住了,两只眼睛盯着台上的演员,仔细地听着他们的每一句台词。
“吃点儿瓜子儿吗?”纪金宝说。
宫婷摇了摇头,眼睛仍注视着台上。
逗哏的说,有一个跨国公司的大老板,因为欣赏捧哏的,请他到国外去工作五年,可是不许带家属。捧哏的呢,才刚刚结婚一个月,媳妇比他小20岁,长得还特别漂亮。
“您在这儿一无兄弟姐妹,二无亲戚故旧,您一走五年,把您漂亮的媳妇,交给谁呢?”
“那……就交给你吧!他把我路都给堵死了!”
“交给我,你放心吗?”
“我……放心……”
“瞧你这样儿,好像有点儿不放心似的。”
“我能放心吗,就你这模样,吞肩缩背,獐头鼠目,长得跟外国耗子一样,我要能放心才怪呢!”
宫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纪金宝在旁边看见,心里很高兴。哪个男人不喜欢看女孩子笑啊?
相声接着往下说,说到捧哏的走后,逗哏的每天去看望他媳妇,给她买来必需的生活用品,包括护手霜、防晒油、保湿霜,还有护舒宝。
捧哏的说:“你考虑的够周到的。”
逗哏的说:“那是啊,每个月都有那几天吗,您说是不是?”
逗哏的冲着台下问,脸正对着宫婷,宫婷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扭过头去。
“噫——”
观众发出一阵哄笑,纪金宝也是笑个不停。宫婷的心里很不爽。
逗哏的又说:“您放心,白天我是一天一天的不进去……”
“夜里你一宿一宿的不出来,是不是?”
“噫——”
又是一阵哄笑。
“这相声说的都是什么呀?怎么什么都说啊?”
宫婷没想到现场版相声原来是这样的,感到很失望。
一会儿,说到五年后,捧哏的快回来了。
逗哏的说:“这回,我可不能不进去了。一进门我就说,金莲,金莲……”
捧哏的问:“你等会儿,金莲是谁?”
“你媳妇叫金莲。”
“您瞧这名字。”
“金莲,他可快回来了,咱们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对武大郎什么样,就什么样呗!”
“啊?!——”捧哏的瞪大了眼。
“噫——”
宫婷都听不下去了,她看看身边的纪金宝,他张着嘴巴,笑得别提多开心了。再看看其他观众,也都在喜笑颜开。
“我想回去了。”
“刚来怎么就要走啊,这才刚开演,后面还有节目呢,那么早回去干吗?再待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纪金宝正在兴头儿上,他可不想现在就走。
宫婷没办法,只好继续往下听。
《托妻献子》说完了,演员也得到了几个花篮。观众叫好,让他们再来一个。
两个演员早有准备,又返场说了个小段。逗哏的说这是他本人的事儿,前些日子,他牙疼,疼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到牙科医院去找大夫看。大夫检查完,让他拔牙。
“我一听拔牙,吓坏了:拔牙?疼不疼啊?大夫说:别怕,第一次都疼,慢慢的就不疼了……”
“噫——”
这次底下的反应更强烈,还有好几个女生也在咧着嘴笑。
宫婷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走。纪金宝连忙跟了出去。
“宫婷,这才刚说了一段儿,你怎么就要走啊?”
“你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怎么了?挺哏儿的啊!”
“有什么哏儿的?纯粹是拿女孩子开心!”
“哦,你是说那个啊……相声,不就是找乐儿吗?”
“这叫找乐儿吗?我看哪,简直就是侮辱妇女!”
“诶,别瞎说,哪有那么严重?现在的相声不都是这样吗?”
“怪不得电视里播的相声都是经过剪辑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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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本来想请你听段儿相声,高兴高兴,没想到你不喜欢。那好吧,你喜欢什么,下次我陪你去,行了吧?”
“恩。”
纪金宝看了看表:“现在时间还早,我开车咱们兜兜风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