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婷的妈妈和老赵,跳完了广场舞,一起朝小区走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天气有点儿凉了。宫妈妈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你冷吗?”老赵关心地问。
“没事儿,不冷。”
“来,把这件外套披上。”
老赵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夹克,要给宫妈妈披在身上。
“哎呀,不用了,你快穿着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宫妈妈推开老赵的手,让他把衣服穿上。
“那个……咱们的事,你和孩子说了吗?”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老赵忽然问宫妈妈。
“还没有呢……”
“唉,我也还没和我闺女说呢。”老赵叹了一口气说,“我那个丫头啊,从小没妈,特别任性,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你们家宫婷,应该通情达理吧?”
“通情达理?”宫妈妈“哼”了一声,“你可不知道,那个丫头跟她爸爸一样,拧劲儿上来,谁说的话也不听。”
老赵叹了口气:“唉,那就慢慢来吧,好在,宫婷看见过我和你在一起,应该不会觉得突然。我那个丫头就不好说了,她根本不知道我和你的事儿,我真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
“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得开口,除非你不想和我结婚了……”
“哪儿的话,我怎么会不想和你结婚呢?我看要不这样,我们都和孩子先慢慢地渗透一下,然后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和孩子吃顿饭,在饭桌上把这事儿提出来。你看怎么样?”
宫妈妈想了想:“好吧,先这样吧,我们家宫婷虽然拧,可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家闺女,我就不知道了。”
“你放心吧,我闺女虽然任性,可对我这个爸爸,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的。”
说话间,他们回到了小区。老赵说:
“那就先这样,吃饭的时间咱们回头再定。”
“嗯。”宫妈妈点点头,“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老赵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小区。他住的也不远,步行也不过十分钟的样子。
宫婷今天上晚班,还没有回来。宫妈妈回到家,往沙发上一坐,陷入了沉思,心里想着,怎么和宫婷说她和老赵要结婚的事。
宫婷和她爸爸的感情非常深,绝对不会同意妈妈改嫁,而且还要嫁给一个小区的保安的。
“要怎么说服她呢,怎么才能让她同意呢?”
XX饭店打烊了,宫婷和小伙伴儿们收拾好了一切,到更衣室换衣服,准备下班。
小朱一边换衣服,一边还在抹眼泪。宫婷走到她身边,搂搂她的肩膀说:
“小朱,还委屈呢?别难过了,谁也不愿意遇到这种事,可这也是难免的,谁让咱们干的就是服务行业呢?”
就在刚才八点多钟的时候,饭店的顾客还有不少,不过,已经有一部分顾客吃完了饭,准备离开了。
小朱正在柜台前,给一位顾客结账。这时,有几个男人从柜台跟前经过。
其中一个中年人,一看就没少喝酒,脸孔都成了紫红色,满身都是酒气。
他看了小朱一眼,突然把一口痰吐在地上,用手指着小朱的鼻子,大声问道:
“你他妈怎么骂我?”
小朱吓了一跳,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一下子愣住了。
“我问你呢,你他妈怎么骂我?草泥马!”
那个中年人指着小朱,破口大骂起来。
“我……我没有……”
小朱吓得连忙摆手。
“没有?我都听见了,敢骂我?草泥马!”
中年人说着,一挥手,把柜台上的东西划拉到地上。
“稀里哗啦”,东西掉在地上,有的摔碎了,有的摔散了。
“马勒戈壁的,你骂我什么了?”
中年人不依不饶,继续指着小朱,大声质问着。
“我没有……我没有……”
小朱浑身发抖,一边哭着,一边摇头。
那个中年人旁边随行的几个人,看样子比他要清醒,一个劲儿拽他:
“行了行了,大哥,别闹了,人家都说没骂你了!”
“我明明听见她骂我了,马勒戈壁的,臭煞笔!草泥马!”
小朱从小到大,从来没受到过这种侮辱,捂着脸哭起来。
“怎么了?小朱?”
宫婷和杨经理闻讯,赶了过来。宫婷搂着小朱,关切地问着。
“宫婷姐……”
小朱把脸埋在宫婷的肩头,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杨经理问那几个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大哥喝醉了……”
那几个随行的男人忙不迭地道歉。
“谁喝醉了,我没喝醉,我明明听见这个臭煞笔骂我,马勒戈壁的……”
“大哥大哥,你少说两句吧!”
一个男人劝说着那个撒酒疯的中年人,回过头对杨经理说:“您是老板吧?该多少钱,我们赔多少钱,实在对不起啊!”
杨经理黑着脸,看着这几个人,只好说了个数儿。那个男人掏出手机,扫了柜台上的二维码,赔了损坏东西的钱。
临走,那个中年人还在嚷嚷,说小朱骂了她,夹七夹八,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