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的时候，考虑没考虑别人的感受？”曹云静反问。

“你说的这个别人，指的是谁？是你吗？我说陈实干了坏事，你心里不好受了？”纪金宝的火儿有点儿上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能在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就随便乱说呢？这话要是传出去，陈哥还怎么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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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传出去吗？”纪金宝不以为然。

“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啊？你是不是特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胡说，我干吗那么想告诉别人啊？我是那样的人吗？”纪金宝的眼睛不看曹云静。

“因为你对陈哥有成见……”

“……”

“以后，像这种不了解情况的事情，不要逮谁跟谁说，要不是那么回事，对当事人多不好啊！”

纪金宝瞪大了眼睛，看着曹云静：“我说云静，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行啊你，都会教育我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连说话都会脸红的不懂事的小姑娘呢，看来我错了。”

曹云静笑了：“我不是教育你，我是告诉你，我最讨厌那种捕风捉影、说风就雨的人了。你以后别这样了，不知道的事不要乱说，更不要瞎传给别人。”

纪金宝静静地看了曹云静几秒钟，然后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

“好，我听你的，小小……”

“你别叫我小小了……羞死了……”

曹云静害羞地低下头去。

纪金宝哈哈大笑：“不是说好了，就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小小’吗？再说了，不叫你‘小小’叫你什么？叫你‘大大’？那符合事实吗？”

“你就叫我名字就行，就叫我‘云静’。”

“那不行，我要是叫你‘云静’，你就不叫我‘哥哥’了。”

“你就那么喜欢我叫你‘哥哥’啊？”曹云静噘着嘴问。

“当然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从小就想有个妹妹，想听她叫我‘哥哥’……”

“可是……”

曹云静刚要往下说，手机响了。曹云静看了一眼号码，脸色变得紧张起来。

“喂，哥……”

纪金宝看看她，以为她喊自己呢。

“怎么了……什么？多咱的事儿？……你怎么不早来电话呢？……我知道了……嗯……嗯……我马上回去……”

纪金宝听到“回去”两个字，不解地看着曹云静。

“云静，怎么了？”

“怎么办啊？”曹云静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纪金宝紧张地问。

“我爷爷去世了……”

夜里，曹云静依偎在纪金宝的怀里，默默地流着泪。纪金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

“从小我爷爷就最疼我了，爸爸妈妈经常吵架，谁也不喜欢我，他们就把我送到爷爷奶奶家。爷爷只要看见我，总是笑眯眯地，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还给我讲故事，带我到菜园里摘黄瓜，摘西红柿……我那时候觉得，爷爷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爷爷多大年纪了？”纪金宝捧着“小小”问。

“八十多岁了。”

“唉，生老病死，也是自然规律，你也别太难过了。你不是订完了火车票了吗，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曹云静抽泣着说：“爷爷走了，再也没有疼我的人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不是还有我呢吗？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嗯。”曹云静哭着点点头。

纪金宝看着曹云静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动人，忍不住握着“小小”，把嘴巴压在了她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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