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黎破坏墙壁破坏得很及时,原本一股脑往门口冲的顾客们分流开来,从她这边顺利离开了店铺。
最慌乱的这波人离开后,店铺里的恐慌氛围立刻降了下来。
没过几分钟,一队城区的巡逻小分队赶了过来,在白婆婆和巡逻队的指引下,所有顾客总算有惊无险地撤了出去。
店铺空荡下来后,白婆婆脸色立刻变得狰狞,树皮似的脸庞皱成一团,混浊的眼白里全是血丝。
巡逻队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婆婆就一挥长臂,一巴掌把何覆水打了出去,另一巴掌则带着夺人性命的煞气,直直挥向李云谏的脑袋!
白婆婆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李云谏的口罩,给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血印子。
白婆婆没把李云谏脑袋抽下来不是因为她心软了,而是因为李云谏拿出了玫瑰女王的通行令。
浅黄色的牛皮纸上赫然印着红得仿佛能滴出血的玫瑰印章。
玫瑰女王是整个童话镇的主宰,无论多强的人,见到这个印章都得老老实实的。
老树般潦草的阿婆提起肩膀,胸脯不停起伏,她黑色的长衫被肩膀顶起,让她像一只阴鸷的老鹰。
不难看出,被气得不轻。
时黎抱着锁链长枪老老实实地站在巡逻队外围,遥遥望着被巡逻队围起来的白婆婆和李云谏。
“那那个……咳咳,都没事吧?”顶着个圆鼓鼓大肚子的巡逻队队长见白婆婆冷静下来后,故作镇定地问道,“这什么个情况啊?怎么好端端的,客人们都被吓跑了啊?差点发生踩踏事故了,你们知不知道啊?嗯?”
巡逻队长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大肚子随着他说话时的大喘气而颤抖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斜眼瞅一下白婆婆,似乎生怕白婆婆不耐烦了也给他一巴掌。
“是这两个肮脏的小老鼠先再而三不守规矩插队,我才想着教训一下他们的。”白婆婆忍着怒气说道,“没想到这两个坏东西算计我,害得我差点伤害到了我珍贵的客人们,这才引起了人群的暴动。”
白婆婆说的倒也属实,没有添油加醋。
以李云谏的身手,她肯定有千百种办法躲过当时白婆婆伸向她的手掌而不牵连到其他人。
但她知道就算她躲过白婆婆那一次的驱赶,走到白婆婆身边,白婆婆也绝对不会先搭理她。
所以她选择通过引起骚动的方式,让人群主动远离白婆婆,离开缝纫店。
客人都走了,那白婆婆自然有空闲了,也自然能回应她了。
特殊时刻,使用一些肮脏的小手段是玩家的生存本能。
巡逻队长闻言立刻转身,冲着李云谏指指点点起来。
“唉!你这个小姑娘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怎么净做一些不守秩序的坏事?小小年纪心这么黑,再长些岁数了可……”
李云谏的狐狸眼一抬,直勾勾地盯着巡逻队队长。
这个时候,巡逻队队长才发现,李云谏被划开的口罩下面的嘴角处,有一道延伸至鼻尖高度下面一点点的,长长的伤疤,让她看上去像什么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裂口女。
巡逻队队长:“……可,可了得了。”
李云谏一只手遮住被划破的口罩,另一只手把玫瑰女王的通行令怼到了巡逻队队长眼前。
“玫瑰女王派我们来的。”
“咳咳咳!”巡逻队队长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的肥肉和下巴上的胡须抖个不停。
“咳咳……白婆婆,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女王的命令你怎么敢……”巡逻队队长白着张脸,顶着白婆婆的死亡注视,梗着脖子说道。
声音越说越小,脑袋越说垂得越低,眼睛越说越不敢直视白婆婆的眼睛。
“滚。”白婆婆平静地说道。
巡逻队队长:“得令!”
他今天出门前就应该找个会占卜的占卜一下!
巡逻队队长带着一整个小队麻溜地跑掉了,跑之前信誓旦旦地向白婆婆保证晚上会带人过来帮白婆婆修理店铺。
巡逻队一跑,原本躲在巡逻队后面的时黎不得已出现在了白婆婆眼皮子底下。
好在白婆婆这会儿冷静了不少,没有给时黎补一个大比兜。
“又是一群惹人厌的愚蠢的鲁莽的旅者。”白婆婆嘟嘟囔囔了一句。
“您好白婆婆,很高兴您冷静下来了。”李云谏收起通行令,随手扯了一块店里的白布,对角一折,当成新口罩戴在了破破烂烂的旧口罩外面。
“愚蠢的旅者,他们怎么会懂伟大的玫瑰女王的想法。”白婆婆瞥了李云谏一眼,佝偻着背,转身走到木椅子旁,缓缓坐了下去,黑色的衣布像麻布一样随意拖在地上。
“哇,我们都还没问她呢,她已经骂了我们好几次了。”何覆水贴到时黎身边,撸了撸袖子,小声吐槽道。
“骂就骂吧,又骂不掉你两斤肉。”时黎压着声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