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红缨枪从后飞射而来,乔风意及时提醒:“躲开!”
晏骜川迅速俯下身,后头偷袭的赤蛇扑空,被红缨枪扎进了树桩子上。
而另一条赤蛇趁晏骜川分神的功夫,又朝他的胳膊咬上去。
“窣——”
晏骜川没来得及躲避,却感觉一道疾风从身后呼啸而来。
“砰——”
袖箭稳准狠,直接穿透了赤蛇的七寸,鲜血淋漓。
晏骜川愣了下,回头只瞧宋枳软抬手瞄准了他的方向,小臂上佩戴弓弩,低声喊道:“往左边闪开。”
晏骜川翻身向左滚动,拽着南许,一连滚了好几个圈,只听几道袖箭连发的声音。
几支袖箭利落射出,稳稳扎中了泥潭中的那几条赤蛇。
宋枳软不放心,甚至又补了几箭,确认蛇没有了动作,才彻底松了口气。
“你们是谁?”
林子前方忽然出现几团火光,村民打扮的两男一女走过来,严声询问:“怎么擅闯我蛇尾村。”
“你们是蛇尾村村民?”
宋枳软见几人面相朴实,只是看上去很提防他们,连忙解释:“我们不是坏人,是官府来调查案子。”
那农妇瞧着三十多岁的年纪,打扮淳朴,看向同行的两个男人,“是官府的人?”
同行两人中,一个十三四岁,另一个瞧着像是农妇的丈夫,开口道:“他们说是官府就是官府,谁知道是不是干坏事的。”
晏骜川和南许艰难爬到了泥潭边缘,晏珺将人拉上来后,从腰上扯下挂牌,扔了过去。
“我带了令牌,你们可以检查。”
三人接过牌子观察了一会儿,半信半疑,“那你们来这儿是查什么案子?
我们蛇尾村的村民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可没有犯过什么事。”
“我们要查的不是你们。”慕红缨道。
“三年前,你们村子失踪了两个姑娘,冥婚的案子,还有印象吗?”南许从泥潭里爬起来,气喘吁吁道。
“冥婚?”
农妇转头,同身边的丈夫道:“难道是卓老七他们家那事儿?”
“看来真是官府的。”
那男人连忙对晏珺几人道:“几位官爷稍等,我去拿个板板来,方便你们过来。”
三人配合着将长木板搭在泥潭边缘,晏骜川起身时,步伐显然比先前要缓慢些。
“怎么了?是不是方才被蛇咬着了?”宋枳软扶着人,有些担心。
“没事,是方才跃到树上的时候,被枝干划了一下。”
晏骜川看了眼她佩戴的弓弩,不禁有些佩服:“你先前让慕红缨帮忙买的就是这个?”
“方才阿枳可谓是神勇。”南许被乔风意扶着往前走,回想起方才的画面,尚且心有余悸。
“方才那些蛇真是吓死我了。”
宋枳软朝身侧男子扬着下巴,“起初还不打算带着我,你瞧,带着我还有些用处吧?”
其实自打上回险些被活埋,宋枳软就想要买一些防身的武器,不说保护旁人,至少能够自保。
这样也能保证自己不会拖累旁人。
慕红缨在挑选兵器这方面是行家,所以宋枳软早早就让人帮忙去买了这弓弩。
“真厉害。”晏骜川揉了揉人的发顶,“救了我一命,怎么感谢你?”
听着这人的语气就往别的方面发展,宋枳软学聪明道:“我这个人素爱行侠仗义,不用你感谢了。”
小姑娘机灵,晏骜川存了想调戏人的心思,也无从下口。
“那些赤蛇,是我们村子里养的,本意是为了吓退那些偷鸡摸狗的坏人,没有毒性的。”
农妇瞧见两个年轻人从泥潭里爬出来,连忙解释:“我们家里有衣裳,
官爷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去我家里换干净的衣裳。”
乔风意扶着南许,出声询问:“方才我们行船,被急风吹翻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你们这儿的天都是这样古怪吗?”
“是啊,我方才都以为蛇鬼来了呢。”南许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
农妇的丈夫闻言笑了,“几位官爷,我叫大壮,这是我媳妇儿小翠,还有我弟弟,
我们在村子里长大,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什么蛇鬼,都是传言作怪。”
“是啊,外头人将我们村子传得神乎其神,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小翠走在前头带路,“官爷们,跟着我们来吧,先去屋子里喝盏热茶,换身干衣裳吧。”
“多谢你们了。”晏骜川道。
“不必谢,我们这些乡下人都是老老实实的,但凡能帮忙,都会搭把手。”大壮道。
跟着小翠夫妇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几人在船上看到的灰瓦白墙的屋子。
虽然灯火稀薄,但也比方才在林子里时亮堂多了。
“我们家地方小,官爷们别嫌弃。”小翠将门锁打开,领着众人入了堂屋。
地方虽然不大,但收拾得整洁,一瞧就知道家里主人讲究,平日里常收拾。
“小翠姐,这儿挺好的。”宋枳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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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我去给大家伙泡茶。”
大壮转身对弟弟道:“小阿弟,你去柜子里拿衣裳出来,给几位官爷换了。”
小阿弟乖乖点头,去偏屋取衣裳。
“大壮兄弟,方才你们说的卓老七是怎么回事?”晏骜川没忘记公事。
“当年失踪的,就是卓老七的女儿卓二妞,还有二妞平日里玩得最好的朋友双儿。”
大壮回忆:“三年前,双儿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有赚钱的门路,
说是和一户死了儿子的人家冥婚,只要过去配合成婚就好,然后就可以拿钱回来。”
宋枳软听着,大壮所言,倒是同先前众人口中的没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