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宋枳软的病情好多了,从原先的虚弱无力,恢复成可以下床走动。
金风玉露,树叶枯黄,宋枳软在这间同坤宁宫一般无二的屋子里,住下的第二个月,终于不需要旁人的搀扶,自己趿鞋下榻,推开华美窗扉。
瞧见的是一片娇艳欲滴的姹紫嫣红,勃勃生机,同大树上枯黄的树叶相比,形成了巨大反差。
不难想象,在这秋日里,要找来这么多花花草草,司马珞费了不少心血。
“皇妃,您怎么自己下床了。”
身着浅碧绸衣的小姑娘名唤相思,是司马珞留在她身边照料婢女,这婢女前世也曾在坤宁宫服侍过宋枳软。
司马珞惯会使用一些笼络人心的招数。
宋枳软心知肚明。
“我不是皇妃,你若是下次再这样称呼我,我便不会应声了。”宋枳软表情很淡,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
相思闻言一愣,分明皇妃生得尽态极妍,却不爱笑,自从从病中苏醒过来后,也不爱同人说话。
原先,相思读过话本子里的冰美人,但瞧着宋枳软,美是美,冥冥之中却总觉得,她不该这样冷冰冰的才对。
就好像,相思早就认识过宋枳软。
“宋姑娘。”
相思虽然不算是个机灵的丫头,但也看得出来,主子昼夜不分照料这姑娘,一定是心里极喜欢这姑娘的。
她虽然不聪明,但既然知道主子疼爱这姑娘,故而不敢招惹,乖乖拿来洗脸盆,“姑娘,洗脸吧。”
宋枳软坐在蒲团上,接过帕子擦脸。
屋子里除了相思之外,就没有旁人在了。
司马珞虽然抛下政事来了楚州,但也需要同司马帝交代,每日除却待在宋枳软身边的时间,几乎都用在料理政事上。
“相思,多谢你这段时日的照料。”
宋枳软将帕子递过去。
相思忙接过来,轻声说:“姑娘不必同奴婢客气,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气。”
司马珞原先的府邸中并无婢女,相思原先是左贵嫔身边的宫女,不知道为何,被司马珞要了过来。
待在府邸里,整日只是吃喝,不用服侍任何人。
这让相思惶恐不安,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安乐。
这回,司马珞将她带到宋枳软身边,她才觉得安心一些,隐隐有一种猜想,司马珞就是为了宋枳软,才将她讨要过来的。
宋枳软生得美,说起话来也温言细语,虽然不爱笑,但从不磋磨人,和宫中那些看上去笑盈盈,实际上却笑里藏刀的主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