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要等好一会儿,才能等到雨停呢!
谁知,刚到纸扎店雨就停了!
柳昭昭和容毓下了马车,这下改为容毓跟着柳昭昭了!
毕竟,里面的东西,都是柳昭昭定的!
大周习俗,长辈和姐妹,是不能给小辈烧纸钱和纸扎的,会给他们折福!
这也是,当时长公主铁了心,要柳家履行婚约的一个原因。
这辈子福薄命短,他们希望容毓下辈子福寿安康,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不会冒险!
在这一点上,大周的百姓,不用律法约定,也能做的很好!
容毓以为再怎么样,一辆马车绰绰有余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装了足足十辆马车!
容毓看着那一车一车的纸扎嘴唇紧抿,居然这么浩荡啊!
等到了位于京城南边,苍耳山上所立的八座衣冠冢,容毓心里五味杂陈!
容毓的衣冠冢立在正中间,另外七个衣冠冢呈半包状态,围绕在他的坟头后面。
容毓站在自己的衣冠冢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一动不动的。
不过,想来也应该挺感慨的,给自己上坟,估计他是这世上头一个。
“纸扎都放下来了,你要不让让?我给他们烧?”柳昭昭原本想着再让他站一会儿的,但是眼看着乌云又压下来了,她可不想再淋雨了。
听到柳昭昭的声音,容毓这才回过神来,他陷入了自己的记忆里,那场战斗不止是他和他的亲兵,还有近十万的将士,被永远埋在了那个山谷里。
兵部报上来的,只是记录在册的士兵,还有一些在当地临时招录的,根本来不及记录在册,就上了战场。
那些人又有谁会记得?
容毓回头,就看到身后排排站了七匹纸扎战马,每个战马都是跟小马驹一样的大小,还有和真人一比一大小的纸扎美妾、小厮,齐刷刷的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一种诡异感。
容毓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但是突然看到这样的景象,还是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以前,都是你一个人过来?”容毓看着柳昭昭去搬那些纸扎,就上手去帮忙。
“不是,前两年长公主会派几个小厮跟着,用不着我自己搬。”
容毓眯着眼睛看柳昭昭,现在的她,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憨傻的。
不管是行为动作还是说话语气,都跟在家里时候不一样。
自从上次,见过柳昭昭那个眼神之后,柳昭昭的任何一个行为,都能引起容毓的怀疑。
柳昭昭察觉到了容毓的目光,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柳昭昭放下怀里的那匹战马,对着容毓傻傻一笑,“我给你们烧的战马好用吗?”
容毓顿时一脸黑线,“我这三年是在养伤,又不是死而复生,我怎么知道?”
柳昭昭吐了吐舌头,然后拿出自己身上的火折子吹燃,走到战马的屁股后面,点燃了战马的尾巴。
做纸扎用的纸极易点燃,一瞬间就窜起一簇火苗,一匹战马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在战马化为灰烬的时候,突然起了一小股风,将那一捧灰烬,转着璇儿的吹散了。
柳昭昭嘴里嘀咕了一句:“别着急,每个人都有,去年给你们烧了媳妇儿,你们还满不满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