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抬手摸了一下柳昭昭的脑袋顶，“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能处理好的，相信我。”

“等这里的事都处理完了，我带你把你那几个徒弟接回来？”

“真的可以吗？”柳昭昭想说的是，现在真的到时候了吗？这里的事真的就这么容易？

容毓看出了柳昭昭的心事，拿起桌上的小茶壶，给柳昭昭倒了一杯茶，“天门关的事没这么容易结束，但是这里不是主战场了，下一步是京城，最后一定是，哪里开始就要从哪里结束的。”

柳昭昭抬头看着容毓，“这件事最终对着的是朝廷，所以回京不可避免是吗？”

容毓看着柳昭昭，好一会儿才说：“你不需要回去，你守在这里，守着云梦宗就好，剩下的就是我和天鹰门的事了。”

“五天之后，我就要在钱塘府收网了，他们可能会对云梦宗下手，你护好云梦宗，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柳昭昭心里咯噔一下，“你这次来有多大的把握，将钱塘府这一片天肃清？”

容毓看着柳昭昭，“不管有多大把握，这里必须要来一次清洗，相信这段时间，你也了解了不少的东西，这里是红蝎子开始的地方，但是这里不是他们的终点。”

“能还一处清明就还一处清明吧！”说到这里，容毓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柳昭昭正想问一句话，容毓先开口了，“你师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在京城，他的事情更容易了解一些，毕竟也才只过去了不到二十年，当年的当事人也都还活着。”

柳昭昭直接站了起来，“你要对付我师父？”

要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暮云是这件事的核心，暮云一死，整件事就都结束了，但是柳昭昭不是旁观者，她只是暮云的徒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论如何，她不希望自己的师父出事。

容毓看到柳昭昭的样子，前倾一下身体，伸手抓住柳昭昭的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师父出手，你师父其实早就由不得他自己了。”

“很多事他不做，有人会用他的名义去做，不管怎么样，暮云是终结这一切的关键。”

“但是，你师父，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他。”

容毓的言外之意，柳昭昭听出来了，但是，这样做容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柳昭昭根本不敢想。

三年前他没死，那是他命大，他活下来要做的，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仇怨，而是死在天门关的那十万亡魂，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他要怎么做，既能保住暮云，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柳昭昭不敢看容毓的眼睛，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里的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全力配合，至于我师父......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会有办法的。”

要怎么才能两全？他们现在谁也不知道。

容毓拉着柳昭昭的手，揉捏了好一会儿，还是舍不得放开，两人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容毓将柳昭昭拉进怀里，用力的抱了一下柳昭昭，随后放开直接走了，依旧走的是窗户。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只有彼此，但是出了这个门，他们就有了另外的很多种身份。

那些身份，又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困境。

柳昭昭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容毓，轻轻叹了一口气，”希望我们，真的能有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