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昭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孝衣，还是那个样子，“我知道的郭大夫，我会好起来的。”

郭大夫只是叹一口气，然后整理起自己的医药箱，提着走了。

容毓看着柳昭昭，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下去的担心，这样的柳昭昭他真的是从未见过。

“姐，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柳江诺蹲在柳昭昭脚边，伸手抓住柳昭昭的手，抬头看着柳昭昭，眼里泪光闪烁。

柳昭昭抬手抚上柳江诺的眼角，“怎么还像个孩子似得？你都是朝廷命官了，这样怎么担当大任？”

柳江诺低下头，擦干自己的眼泪，“是，我知道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那两个所谓的大当家和三当家也没有出现，柳昭昭按部就班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吃过晚饭，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就连霜月也被柳昭昭，给强行送回去了。

整个灵堂就只剩下了柳昭昭一个人，她还是跪在那里，看了好几次棺材，但是始终没敢上去看一眼。

早上问的霜月的话，霜月也没跟她说个所以然，所以，她到现在也不敢确定，自己的师父是不是，真的就变了样子。

柳昭昭这么想着，脚步不自觉的站起来往棺材边走去。

在她的双手放到棺材边，要爬上去看的时候，身后有一只手，搭上了柳昭昭的肩膀，“昭昭！”

柳昭昭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到了棺材边上，镇定了一下才回头，“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的是容毓，手上还托着一个盘子，“你这一天，水米未进，我拿了一些粥和馒头过来，好歹吃一点，不然你坚持不住的。”

柳昭昭走到自己跪着的地方，打算继续跪着，但是被容毓拉住了胳膊，“别跪着了，过来吃点东西，明天暮云师父就要下葬了，你不吃饭体力跟不上。”

“明天我们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哦！是有消息传回来了？”柳昭昭看了看容毓手上的粥，最后还是接过了勺子。

她需要给师父守着云梦宗，她还有好多的人要照顾，她不能倒下。

柳昭昭小口小口的喝了一碗粥，容毓就那么坐在一边看着，总算是放心了些。

柳昭昭突然说：“容毓，你是不是还没认真看过我的剑法？其实我会的可多呢，那时候我师父逮到什么就教我什么，总体来说教的比较杂，他都是把我扔到意想不到的地方，让我去实战。”说到这里柳昭昭嘴角弯了弯，想到那时候真的挺开心的。

“实战？那时候你一直在京城，实战的机会很少吧？”容毓见柳昭昭愿意说话，就和柳昭昭聊起了天。

柳昭昭听容毓的话，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时候师父总是会把我带出去，你知道吗？我还去过地下打黑拳的地方呢！”

“就在京城北城门外的那片山里，有一处鬼市，那里每晚都有鬼市，打黑拳的人很多，我师父就把我扔进去，让我实战！”

“所以，我的招数没有一招是花样，但是一开始总是被揍，被揍了师父就给我上药，然后再教我怎么还回去，下一次去的时候，我就能少挨一些揍，直到后来我再也没挨过揍，我师父就不带我去了。”

柳昭昭一边讲述一边流泪，她真的想师父了，从没这么想过，以前三年不见也没这么想，现在想的时候，真的心肝儿都疼。

容毓见柳昭昭流泪了，也没有打断柳昭昭的话，她能哭出来就算好的，就怕明明很伤心，但是没有泪，憋在心里迟早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