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长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楼长才试探的道，“或者，要不我们先聊点别的，再聊阵法如何？”
这下轮到陆灵悠沉默了。
半晌，她问，“姐姐想聊什么？”
楼长心里发苦，“要不聊聊我生前的故事？”让你先高兴高兴？
然后跟我聊阵法的时候，用点心，说不定自己能得到点什么启发。
陆灵悠：......
“姐姐真的想聊？”
这种事情，不应该提都不想提的吗？
还是说，她个人魅力太大，楼长姐姐真对她一见如故，想和她说说心里话？
可是......
其他人的事也就罢了，楼长这个，根本没法说啊。
但凡牵扯到虐恋，那就不是外人能插话的，爱恨只看当事人。
万一她说那狗男人活该，直接弄死最好，可楼长觉得爱情大过天，被对方的痴情感动想要原谅呢。
楼长感受到了小弟们的憋屈。
明明心里一万个不想，可偏偏还得做出非常开心的样子，“当然想聊啦，说起来，我也好多年没跟人聊起过去了，正好跟妹妹一见如故，说不定你听了我的故事，还能帮我出出主意呢。
你可不能拒绝，你要是拒绝，姐姐就该伤心了。”
陆灵悠：......
小鸡仔：......
小鸡仔一脸懵逼。他没眨眼啊，是错过了什么吗？
为什么自己找那些鬼王聊天，还得卖艺，到她这里，啥也不用做，人家自己送上门？
还是说，他段位不够，没看出来？
楼长果然就开始回忆了。
巴拉巴拉将自己的过去说了一遍。
基本和小鸡仔从其他鬼王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差不多。
说完之后，她悄悄的拍了拍胸脯，将心口那暴躁之气压下去，咧开嘴笑眯眯的道。
“怎么样，妹妹，你觉得我要是哪天回到修仙界，该怎么做？”
陆灵悠：......
看到楼长的小动作，再瞥了一眼身边的小鸡仔，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楼长这么‘兴致盎然’和她聊过去是怎么回事了。
她干巴巴的道，“我说的不算，端看姐姐，这么多年了，姐姐应该想过无数次，心里也该有决定了。”
楼长已经做好和小弟们一样，被对方翻来覆去的问细节，并且最后还得听她说一通应该怎么怎么报复的准备。
结果居然这么善解人意？
楼长有些动摇。
可转头一看小鸡仔滴溜溜的眼神，又觉得自己不能大意了。
这位一直善于伪装，从她整天挂个筑基金丹扮猪吃老虎就知道。
她表现出来的，和心里想的肯定不同。
她拉着陆灵悠的手，“妹妹，你这话说的，我真心将你当做亲妹妹，你说的话我肯定会认真考虑，怎么能不算呢。”
你还别说，楼长演技可以的。
要不是知道小鸡仔和那些鬼王之间相处的真相，她还真信了她的邪。
陆灵悠主动戳破，“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家小黄某些方面有点偏执，他之前做那些也是无心的，你真的不用勉强，我们还是聊阵法吧。”
楼长有点愣住了，她觉得陆灵悠这话说的很真诚。
但她反而宁愿她说的是反话。
因为如果对方没有那些变态的癖好的话，她还怎么将人哄高兴。
不哄高兴了，对方怎么会真心跟她聊阵法，甚至多多少少透露一点破阵的秘诀。
她隐约有种感觉，只要她能参悟日月星斗阵，她一定能成功进阶鬼君。
“其实我真的不介意聊那些的。”
不知道是已经亲口说了一遍，还是知道陆灵悠并不想戳她心窝子，楼长心里那种用自己的不堪过去供人取乐的憋屈感消散了许多。
“当初也怪我自己傻，不瞒你说，一开始我还真喜欢过他，当然也做过他要是知道真相那天，会怎么后悔的梦。
不过等我死后，反倒是觉得从前的自己很可笑。”
“先不讲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就算真爱我，他那种有眼无珠的人的爱情，值几个钱。更不用说，我的死还是他们那对贱人一手造成的。
就因为他醒悟过来爱我，还自虐，我就应该放下仇恨？原谅他当初的恩将仇报？
呵，做梦吧。”
陆灵悠也松了一口气，这话她是赞同的。
恩将仇报就是恩将仇报，就因为他所谓的醒悟，迟来的痴情，就该原谅？
爱情的面子可没那么大。
对修行之人来说，爱情这玩意也没那么重要。
“那之前你幻化出来的那个油.....那个男人，就是他？”
楼长一下就尴尬了，“我见过的人里面，就他那皮囊还算可以，所以......”
她赶紧表态，“我绝不是还念着他。”
陆灵悠点头，她不太想继续这个没意义的话题，所以转而说道，
“之前你说有机会回修仙界，这是你们也可以离开万鬼塔的意思吗？”
楼长点头，“可以，进阶鬼君后就行。”
说完之后楼长又郁闷了，她真的好想参悟日月星斗阵啊。
可惜别说人家不可能违反宗门规矩，将阵法透露给她，就算没有这个掣肘，自己也拿不出东西交换。
她犹犹豫豫半天，才再次开口。
“好妹妹，其实，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关于你放在通道口的那个阵法......”
“你能不能不带走啊。”
怕陆灵悠拒绝，她又赶紧说道，“作为回报，我可以将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一个阵法给你，我再欠你一个人情，若我有机会回到修仙界，可以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
只要我做的到的，都行，当然，不能是伤天害理的事。”
“我知道这日月星斗阵肯定是你们宗门的老祖研究出来的，不能直接教给我，但将阵法留在此处，让我自行参悟，应该还是可以商量吧？”
“你放心，就算最后我参悟不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也绝不反悔。”
陆灵悠眼睛一亮，“你能自创阵法？”
能自创阵法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天才。
楼长有些不好意思。
“不算什么高阶阵法，平常用处也不大，你要先看看吗？”
“看啊。”怎么不看。
现在修仙界阵修不多了，有底蕴的阵修家族更少，各家就算有点厉害的阵法，也都绝不外传。
想要见识那些家族的高阶阵法尚且不容易，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全新的阵法。
楼长一高兴，直接拉着陆灵悠就走。
“行，我早就布置好了，现在就带你去看。”
陆灵悠跟着楼长走到她布阵的地方。
居然就在传送通道旁，紧挨着日月星斗阵。
她一眼就看出，这不是什么杀阵困阵和幻阵一类。
楼长也在旁边解释。
“要说起来，我能成为18层的楼长，镇守万鬼塔，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研究出了这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