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谁是他大哥?周儒成跟他有什么关系?人家的亲妈叫赵雅茵,他的亲妈叫吴池,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关系!”
周老爷子冷冷地打破了吴池的幻想 。
吴池一听就急了,也顾不得对周老爷子的惧怕。
“是,他周儒成的亲妈是赵雅茵,我儿子的亲妈是吴池,但就凭他们都是一个爹,这周儒成就是援朝的亲大哥!
亲弟弟有困难,当大哥就得帮!
不帮那就是白眼狼!
而且,不光周儒成是援朝的大哥,就算是赵雅茵也是援朝的大妈,以后赵雅茵也必须给一份遗产给援朝!”
周老爷子听到吴池竟然还算计着赵雅茵的钱,还巴不得赵雅茵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吴池的脸上。
吴池尖叫一声,扑倒在地。
“妈……妈……”
周援朝和周拥军两人冲了上去,把吴池扶了起来。
吴池眼睛猩红,不敢置信地看着周老爷子。
她捂着被打肿的脸,哭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周雄!你不是人!”
周援朝与周拥军也悲愤的瞪着周老爷子,大叫:“爸!”
周老爷子冷哼:“打你怎么了?你活该!你居然敢咒雅茵死?打你是轻的!”
“周雄!你这个混蛋!
你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老贱人么?
我要去问问这个老贱人,她要不要脸!
都一把年纪了还天天勾引别人的男人!
我要去部队告她!”
吴池疯了似的哭喊。
周老爷子冲上去,又是一巴掌,面露狰狞之色:“你再骂?你再骂她?要说贱,这天下还有比你更贱人么?
当年你明知道我是有妻子的,却趁着我生病,给我下药,制造了我和你发生关系的假像,还装得跟受害人的样子闹得整个医院都知道了,逼得我不得不娶你!
吴池,你说你有多贱啊,你就这么缺男人,要靠药来爬我这么一个比你大了十几岁已婚男人的床?”
“爸!”
周援朝愤怒的大吼:“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她是我妈,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就算当初她用不光彩的手段嫁给你了,这可几十年可都是我妈在伺候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这么抹杀她的付出么?”
周拥军也气愤不已:“爸,以前你对我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当儿子的也管不了。
可是现在,你这么说我妈也太过份了,你想过我们么?
难道周儒成是你儿子,我们就不是你儿子么?
你还想要我们这些儿子么?”
周老爷子神情冷淡,根本不为所动:“我让她付出了?我需要她付出了?再说了,我每个月给她的钱,能请多少个生活阿姨来伺候我了,我需要你妈伺候我?
还有,别动不动拿你们是我儿子的事来威胁我,你们是不是我儿子,你们问我干什么?这得问你妈呀。”
说完,对着吴池冷冷道:“别再让我知道你去骚扰那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把皮鞭一扔,气哼哼的走了。
周老爷子一走,周援朝与周拥军扶起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吴池。
周援朝对着吴池抱怨:“妈,你看看你,你明知道那个老女人就是我爸的心头肉,你为什么还要当着他的面骂那老女人啊?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吴池满目怨毒:“我就骂,我就骂!我怎么不能骂了?要不是那老贱人勾引你爸,这么多年,你爸能对我这么冷淡么?要不是你爸把资源都给了那个贱种,他能四十多岁就升到军长了?
现在不但那个野种当上了军长,就连三个小杂种一个都比一个强,周时宴那个挨千刀的,才二十多岁就成了团长了!他怎么就不死在战场上啊?
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最好的也就是老二,在钢厂里当了一个保卫科干事,老大你就是面粉厂的一个普通工人,老三才是一个民办学校的老师!
老不死的可是军长啊!
你们看看,院子里,哪个当军长的孩子跟你们这样一点光都没沾上?
你们说,你们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周援朝与周拥军互看了眼,心里其实对周老爷子也是怨恨的。
要是周老爷子肯帮着他们一把,他们何至于在工厂里当什么保卫科干事或工人?
怎么着也能在百货大楼,国营饭店这种高大上的地方当个主任。
再不济,就算在厂子里,也应该当个供销科副科长,做些钱多事少,面孔朝南的好差使。
更让他们生气的是,老头子不但不帮他们,还跟所有人打过招呼,也不让别人帮他们,否则就是跟老头子过不去!
他么的,这是对待亲儿子么?
这是对待仇人吧?
周援朝埋怨道:“那妈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让我跟大哥要钱,他不但没给我钱,扭头就把事情告诉爸了,我没得到钱,还挨了顿打。你说你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
吴池捂着脸,尖叫:“大哥什么大哥?那就是个野种!你叫他野种,知道没有?”
周援朝抿了抿唇:“知道了,不是你之前让我叫他大哥的么?”
“放屁!给你钱就是大哥,不给钱那就是野种!”
吴池恨恨道:“我告诉你,老大,他不是不给你钱么,你就去他部队闹!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了,老不死的还能追到部队打你!
就算他追去打了,你就让他打!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他被那个老贱人勾的,不但不给你钱,还打你!
我要让那老贱人身败名裂!”
周拥军不耐烦一拍桌子:“行了,妈,你就别给大哥出馊了主意了。咱家和那边的关系部队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闹得再凶,不过是让人看了笑话而已,对那个野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吴池捂着脸满目怨毒:“那我就白给老不死的打了两耳光?”
周拥军轻蔑地扫了眼自己的亲妈:“那你想怎么办?让你跟我爸离了,你肯么?”
吴池不说话了。
这时周拥军眼微闪了闪,问:“妈,老头子刚才说我们爸是谁让我们问你,是什么意思?”
吴池微微一愣,眼神躲闪。
她色厉内荏道:“能有什么意思?他这不是有意气我么?行了,你们没有事的话,赶紧回去吧。我心口疼,我要上楼歇一歇。”
吴池不等周援朝和周拥军回话,就捂着心口,跑上了楼。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心事重重。
“大哥,你怎么看?”
周援朝眼微闪了闪,低声道:“本来老东西如果什么也不知道,我还想着老东西收入不错,好好当个孝顺儿子呢,现在看来,老东西还是早死了好。”
周拥军点燃了一支烟,用力的吸了口。
烟雾缭绕,将他的面庞隐约其中,看不真切。
良久,他才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你让我再想想。”
周援朝没有说话,摆了摆手,一瘸一拐的走了。
周拥军眯了眯眼,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用力踩了踩,也离开了周家。
周老爷子气呼呼的出了门,才一出门就碰到了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昨儿个吃了一粒人参滴丸,只觉浑身有劲,看到周老爷子就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老周,老周,你昨天吃了人参滴丸了没?我跟你说,那玩意可真厉害,你看看我,红光满面的,昨晚我睡得可好了,一觉到天亮,就没醒过。那个香啊……”
周老爷子没好气的哼了声:“行了,行了,知道你睡得好,你精神头足,你身体壮的能打死一头牛,你有力,你倒是找个老伴往她身上使去,找我显摆个屁啊?”
沈老爷子:……
妈蛋,这老东西吃枪药了?
他这不是想说滴丸功效好,跟老东西套个近乎么?
“喂,老东西,你这啥意思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咋了?你又被赵妹子骂了?”
“滚滚滚,烦着呢!”
周老爷子跟赶苍蝇一样赶着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顿时来神了,用肩膀撞了下周老爷子,十分八卦:“喂,老东西,咋了?有啥事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得了吧,你尽出馊主意!”
周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
沈老爷子不乐意了。
“我怎么尽出馊主意?你说,要不是我,前天你能进赵妹子屋里又吃又拿的?来来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也让我乐呵……呃……帮你参谋参谋。”
周老爷子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沈老头,我就知道你在看我笑话”!
“嘿嘿,看破不说破,来来来,说说嘛,这次我真帮你出主意!”
周老爷子也不再跟他斗嘴,气道:“出什么主意啊,我是被周援朝那个混账东西给气的,你不知道,这完蛋玩意居然向我家儒成去借钱了,他么的一开口还借二百块,还威胁我家儒成,如果不借给他,他就在部队闹,让我家儒成丢脸。你说这混账东西气人不气人?”
沈老爷子眼微沉了沉。
骂:“要我说,都是你做事不干脆,你利落的跟吴池离了,然后把那三个完蛋东西赶走就完了。你说你见天的留着他们给赵妹子添堵,我要是赵妹子,这辈子也不原谅你!”
周老爷子气得不行。
“我说你这老东西,我就跟你倒倒苦水,你他么的还教育上我了?什么叫你要是雅茵这辈子都不原谅我?我家雅茵对我好着呢!”
“嗯,好到见你就打,开口就骂,不让你见儿子,不让你进门!”
沈老爷子拆周老爷子的台。
周老爷子气得脸都涨红了。
沈老爷子一看不对,连忙拿出一滴人参滴丸塞入了周老爷了的嘴里。
“快吃快吃,你可千万别死,要是你死了,我可架不住吴池那帮人的敲诈!”
周老爷子:……
听开头那一句,还感动沈老爷子的兄弟情,后面一句,瞬间让他原地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