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倒是会享受,这里不仅有美酒,歌舞也是一绝,难怪这么多达官显贵都喜欢这座销金窟呢。”
宫北萧撑着棉杌身子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姬南风斜眼白了他一下,“还能让你这莽夫生出怜香惜玉之心,还真是难得啊~”
“达官显贵什么不喜欢,这要是风月靡靡,他们都喜欢,这背后的主人真是个人间清醒,一箭数雕,有了这座销金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宫北萧冷着脸神色凝滞,“你方才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你可知晓?”
这还是一晚上他第一次跟自己正经八百的说句话,姬南风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转瞬间怨念再起,他受宠若惊什么,吃着他的酒,还要砸他的锅,这不是白眼狼又是什么?!
“听你这意思还是我错了?”
“别忘了今个要不是我给你打圆场,主子定是不会满意的。”
宫北萧冷呵一声,“那你就给主子出那么个馊主意?”
“现在的情形明眼人都看得出,根基不稳,不宜动土,你偏要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你活腻了还是想让主子满盘皆输啊?”
姬南风闻言一怔,握着杯盏的手指一紧,随后就听他低沉的嗓音呵笑着,周围的丝竹之音都温不了那声音里的冷意,“你就是这样想的?”
宫北萧见他这样子有些心虚,虽说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可是这次确实也是帮到自己了,但是那也不能说他这样做就是对的,他们虽然成为了太子的幕僚,但是绝不能本末倒置,他们最先是大商的臣,大王的臣,之后才是东宫幕僚。
这些绝不能混为一谈,大王的政令已下,便是他们也只能在不影响大王的命令的同时替太子筹谋,再说他不认为大王此举有错,诸侯国尾大不掉,唯有趁乱才能削减,不然等北疆跟巴方龟缩退去再有动作可就不易了。
这话他不相信殿下不懂,只不过他反对的理由宫北萧不知道,更不能理解,若是殿下怕此事影响前线战局大可以直接向大王谏言,他们是父子,有是国之储君,按理说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可是姬南风这馊主意一出意思就全变了。
搞不好还会将殿下彻底拖下水,毕竟大王可不是只有殿下一个儿子!
宫北萧冷眸看着眼前这个肆意张扬的人心生无力,他还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才能回头不成?
“姬南风,你我相识怎么也有七八载了,不说知根知底也是相交熟识,你这人说的每一句话就没有不为了自己的,可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有些事莫较一时得失,所失即所得,所得即所失。”
姬南风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般严肃的宫北萧,记忆里的他俩似乎总是吵架拌嘴,这个莽汉没有他口才好,十有八九都会输给他,可是如今这么深邃的话还真是让他无从辩解。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错的?主子的心思就是如此,我们为了主子分忧何错之有?”
“再说了,天塌了自有个高的顶上,你又怕的是什么?总不会是担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