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富,赢灿如,金元宝,三人都是披麻戴孝站在告别厅门口,恭迎前来吊唁的老邻居们,煤矿工会的人,施红彬老爷子曾经的战友们,煤矿的同事们,曾经资助过的学生们,从早上八点就络绎不绝地来了。
金来富早就拜托了工会的会长朱辰红大姐,帮忙整理登记丧礼金。
元宝今天特意穿了熨烫好的军礼服,她知道施红彬老爷子喜欢那身军绿色,能穿军装来送行他,他应该会很高兴。
来送行的人很多,大部分元宝都不认识,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元宝一家人,毕竟他们也是和施红彬相处过多年的人,虽然施红彬不是那种养女对他不好,到处说的人,可是这些人也不眼瞎,聚会时候,施红彬时常提起考上军校的元宝,抠门爱钱的金来富,爱好打扮的赢灿如,嘴上虽然吐槽,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就知道他很享受这一家子的陪伴,虽然没有儿孙之名,但是有其实,更别提,这场告别仪式办的很体面。
“节哀顺变,老施时常提起你,有困难来找我,当初要不是为了救我,老施也不至于退伍,一辈子没个孩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身旁还跟着两个穿军装的晚辈搀扶着,一看就是那种位高权重的人家。
金来富握着陈老将军的手,眼眶有点发红,“没有的事,我干爹他常说自己能够从战场下来,还有幸转业到钢厂,都是您帮的忙,多谢您了!”
陈老爷子拍了拍金来富的肩膀,让开位置,让身后排队的人来吊唁。
陆续吊唁了两个多钟头,快要进行到尾声,元宝的腰也快要鞠躬鞠断了,这时候灵堂后面人群里,施春花和他男人,两个人穿着一身黑来了,倒是还有个样子,知道穿黑。
“爹呀!你怎么就走了啊!我的爹啊!”施春花上前就趴在蒲草团上,哭嚎叫着。
金来富也不知道谁通知她来的,皱着眉头看着施春花,不过来都来了,吊唁完了,就赶紧滚。
可是施春花怎么会让金来富如愿,等施春花上完香,转头就管正在登记礼金簿的朱辰红要礼金,“你给我拿来吧!这是我家老爷子,他去世,我收礼金,很合适!”说完,就要从六十多岁的朱辰红手里抢走礼金包。
给老太太拽的,差点没跌在地。
金来富本来不想闹事的,毕竟这是施老爷子最后跟大家告别的日子,可是施春花真是不做人!竟然挑今天闹事。
金来富快步上去,拽过施春花的胳膊,从大衣兜里掏出来解除抚养关系协议,扔给施春花,“你跟我干爹施老爷子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解除抚养关系协议,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施春花虽然一直吐槽,施老爷子没能耐,可是她也深深知道,施老爷子是她的依仗,更是她的退路,万一她男人跟她离婚了,她还能有个退路,拿起解除抚养关系协议,她赶紧扫了一眼,“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忽悠老爷子的!”说完,施春花一脸不可置信,抓着金来富的领子,质问道。
“是不是,你撺掇老爷子跟我解除父女关系的?好啊你,我就知道你图老爷子的房子和拆迁款,要不然你会这么积极给办葬礼,我要去法院告你!”说完,施春花拿起地上的抚养关系解除协议,就给撕碎了,扔到了金来富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