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子气得捂住心口,扶着旁边的墙壁才没气倒。
奚云岫这才装作刚到的样子,一脸疑惑的走过来询问:“蔡夫子,您身体不舒服?雨燕,去请大夫来,给蔡夫子看诊!”
蔡夫子缓过来气,摆手道:“夫人,用不着,蔡某没事,蔡某这是被您的二嫂给气的。”
奚云岫面露歉意:“家里人给蔡夫子添麻烦了,我很抱歉,不如我给夫子多放两天假,您回去休息休息。”
“没关系的夫人,蔡某没事,就是……唉,要是侯府的人,都像夫人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奚云岫笑着安抚蔡夫子。
瞧瞧,如果她在蔡夫子和夏元桑吵得最激烈的时候现身,就免不了被拉出来给两人评理。
甚至,按照夏元桑的逻辑,她和蔡夫子两人是一伙儿的,夏元桑少不得指着她的鼻子,也骂她一通。
这般下来,奚云岫就和蔡夫子一样,是同病相怜的受害者了。
若是蔡夫子再深想下去,虽不至于觉得奚云岫这个侯府主母无能,但也会认为,奚云岫很弱势,制不住夏元桑那个泼妇。
对奚云岫的信服力度,便会大打折扣。
而奚云岫在两人争执的事后,才出现,蔡夫子就只是给奚云岫倒苦水,还会觉得奚云岫这个当家主母通情达理。
奚云岫在他心中的形象,也会变得高大许多。
所以,不要脑子一热,就介入是非中,在旁观望,必要时施加一些引导,冷静收割好处,才是最佳办法。
奚云岫觉得蔡夫子被夏元桑气到了,状态不佳,还是给了他两天假期,让他回家休息。
还命宋越,给蔡夫子拿了不少礼物。
容忱库房里,有不少孤本古籍字画,奚云岫拿了两本,给了蔡夫子。
蔡夫子抱着孤本,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走了,还觉得,就算再让他多受点委屈,也不是不行。
宋越纠结:“夫人,那孤本都是侯爷辛苦找来的,堪称有市无价,您就这样轻易送人了?”
“有什么关系,孤本的内容,我都临摹下来了,今后祈儿彰儿他们要是想看,随时可以看。”
宋越张张嘴,有些不甘心:“老奴不是那个意思,那可是侯爷寻来的东西,称得上是侯爷的遗物……”
侯爷人都死了,留下的东西送一件少一件,您就不珍惜一下,多留点念想?
奚云岫:……
行吧,谁让宋越是容忱的忠仆,想要宋越继续效忠,她还是得演一演的。
“我也舍不得,但这也是为了侯府的未来,我愿意抱着牌位嫁给侯爷,就是希望替侯爷撑起侯府的天,让侯府能传承下去。”
奚云岫神色肃穆,语气沉痛,用手抚在自己的心口上道:“我已经想开了,侯爷的东西在不在,不重要,他永远在我心中。”
宋越虎目落泪:“是老奴想差了,夫人对侯爷用情至深,心里只有侯爷。
老奴怎么能因为,夫人突击检查护院们的训练情况,就怀疑夫人另有心思呢?
夫人这明明是尽心尽力为侯府的安危着想,处处亲力亲为,老奴该死啊!”
说着,宋越还狠狠甩自己巴掌。
奚云岫嘴角一抽,若非宋越的巴掌打得结实,不像作假,她还以为宋越是在阴阳怪气的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