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下静谧得宛如真空一般,空气仿若被一股酷寒之力冻住,彻底停滞不前,周遭的死寂恰似一张无形且沉甸甸的幕布,沉甸甸地压下来,叫人喘不过气。
一众靠山宗的大帝强者皆是历经无数风雨、深谙世事之人,自控力超凡脱俗。
哪怕此前局势紧绷到极限,那根心弦都似要“嘣”的一声崩断,可这会儿在叶娇娇面前,也都神色沉稳,真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将所有情绪波澜都稳稳地藏匿于波澜不惊的表象之下,不露丝毫破绽。
叶娇娇听完冷月那番言语,心头疑云瞬间如墨入清水,迅速弥漫开来。
当下不及细想,眼眸骤睁,锐利目光恰似寒星迸射,径直投向安坐于虚空之中龙椅之上的秦峰分身。
只见她小嘴微张,错愕与不解如同潮水决堤般涌上脸庞,心底暗忖:
【那分明是大哥哥呀!为何冷月姐姐却说大哥哥尚未从龙门秘境出来?难不成,大哥哥当真被困其中了?】
越琢磨,心越慌,小眼珠子瞪得宛如铜铃,一眨不眨,死死锁住冷月那冷若冰霜的脸颊,似要从那寒霜之下掘出真相。
冷月瞧着娇娇这副模样,心陡然一沉,顿感大祸临头,恰似兜头被倾倒下一桶刺骨冰水,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脑门。
“难不成大哥哥真遭遇不测了?那龙椅上的分身,莫不是平日里他留下应急的幌子?”
一念至此,内心好似被万千钢针齐齐猛扎,绞痛之感汹涌澎湃,排山倒海般袭来。
即便她极力隐忍,眉眼间的忧虑与悲戚仍如浓重阴霾,遮天蔽日,怎么都掩不住。
然而此刻,冷月心中恰似被重锤反复捶打,痛意肆虐,却不敢透出半分,只能拼命咬紧牙关,强抑嘴角的颤抖,抬手轻柔地摩挲着娇娇的额头,嗓音却像风中残叶,止不住地微微发颤,竭力挤出温和语调安抚:
“放心吧,娇娇,没事的,咱再耐心等等,须臾片刻,大哥哥定能马上现身。”
话虽如此,那极力吞咽的哽咽却似脱缰野马,在喉间闹腾作响,眼眶里强忍的泪花也似涨潮的海水,几欲决堤。
她匆匆别过头,躲开娇娇探寻的目光,活脱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默默舔舐伤口的孤兽。
四周仿若被施了强效噤声咒,所有人皆静默无声,一位位靠山宗的大帝强者以及周遭密密麻麻的修士们,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噤若寒蝉,没一人胆敢在这凝重压抑到近乎窒息的氛围里发出丝毫声响,仿佛稍有异动,便会惊碎这脆弱的平静。
林月儿与林巧儿亦是满心沉重,对秦峰的思念与担忧恰似熊熊烈火在胸腔狂燃,灼烧着心肺,煎熬全写在脸上,清晰得仿若刻痕。
林巧儿即便身负重伤,虚弱得身形摇摇欲坠,脸颊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却仍像倔强的苍松般,伫立在远方,目不转睛地遥望那虚空阵法光幕,眼神仿佛要将那光幕生生看穿,一刻都不敢放松,好似这般紧紧盯着,就能凭意念拽出安然无恙的秦峰。
就在众人满心忧虑、愁云密布,宛如置身愁海难寻彼岸之时,蓦地,一声响亮的“哇”仿若利刃,瞬间划破凝重的空气,呜呜咽咽的哭声刹那间响彻四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娇娇紧盯着身旁冷月及靠山宗众人那一张张沉重如铅的面庞,心瞬间“咯噔”一下,恰似坠入万丈冰渊,笃定秦峰遭遇极大变故,恐慌仿若恶魔之手,瞬间攥紧她的心,旋即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口中还不迭地高喊:
“我的秦峰哥哥到底怎么啦?冷月姐姐,您快跟我说呀!”
话语间,双手如铁钳,死死拽住冷月的衣角,那股蛮劲使得小臂上青筋暴突,竟“嘶啦”一声,将衣角硬生生扯下一块,众人见状,皆惊愕得瞠目结舌。
冷月瞧见此幕,眼眶仿若被酸涩瞬间攻陷,泪水夺眶而出,再难抑制。
她疾步上前,一把将哭泣不止的娇娇紧紧拥入怀中,轻拍着娇娇的后背,柔声安慰:
“娇娇莫哭,莫哭呀……”
可她自己,那往日如冰霜覆面、清冷美艳的脸颊,此刻却满是泪水,簌簌滚落,恰似断了线的珠子,将娇娇的肩头洇湿大片。
她索性把头深埋于娇娇肩头,身躯微微颤抖,抽泣哽咽之声仿若悲戚的乐章,不绝于耳。
一众靠山宗的大帝强者及门下弟子见此情形,心头皆是一酸,伤感仿若汹涌潮水,瞬间漫上心头。
伫立在虚空之中的大帝强者们,思绪仿若被无形之手牵引,纷纷飘回往昔,秦峰平日里的照拂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清晰浮现——那些慷慨相赠的海量灵果灵植、珍稀天材地宝,桩桩皆是厚待,宛如熠熠生辉的珍宝,在记忆中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