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道理如此,但宋离终究是舍不得主子受苦,他解下腰间的羊皮水壶,给宋纾余送了过去。
“新壶,给主子备的,水还温着呢。”
宋纾余喝了几口水,方才缓解了咳嗽,他把水壶递给穆青澄,“你漱漱口,万一毒血跟着唾液进入喉咙呢。”
穆青澄一听,确实有道理,连忙起身到一旁拼命漱口,完毕,她把水壶还给宋纾余,附带了一句:“谢谢余哥哥。”
宋纾余刚接住的水壶,“啪嗒”落地,刚刚止住的咳嗽声,又接连不断的响起……
素来对人对事漠不关心的宋离,笑得连连掐腰,“余……余哥哥……”
宋纾余捡起水壶砸在宋离身上,“滚!”
宋离连滚带爬的跑了。
穆青澄调息了一番,确定身体并无毒素入侵的迹象,便彻底的安下了心。
可宋纾余俊脸红透,尴尬的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她!
穆青澄好整以暇的道:“方才做断腿保命决定的时候,勇敢果决,大气凛然,怎么现在怂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宋纾余乖乖听训,表情比跪宋家祠堂的时候还要虔诚。
穆青澄存心想逗弄他,往他身前凑了凑,隐忍着笑意,故作愁容满面,“是不是我哄得不够深刻?嗯,我的语气太平淡了,应该夹着嗓音,娇滴滴的唤你余哥哥……”
“我错了!”
宋纾余拱手作揖,急切讨饶,“我不该招惹那些烂桃花,不该给宁昌恶心你的机会!但是青澄,我真的不知道宁昌觊觎我,小时候京里有很多王公贵族的子弟,大家都随着父母出入皇宫,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儿,我根本不记得宁昌是哪根葱,也不知道太后会有赐婚的想法,而且我当场拒绝了……”
“拒绝了?”穆青澄眯了眯眸子,忆及红梅树下的那一幕,心里顿时不舒服,语气也凶了几分,“表面拒绝,实则私下约会?”
宋纾余一愣,“约会?”
“需要我帮你回忆吗?”穆青澄没好气的道:“我在前往香梅园的路上,途经红梅林,看见你和宁昌郡主在私会!”
宋纾余瞠目,“冤枉!我怎么可能与旁人私会!我是喝多了酒,微感头晕,出去散散酒劲儿,结果宁昌追了过来,叭叭的给我讲小时候的事儿,我听得烦不胜烦,就抛下她,准备回衙门。结果出了皇家园林,竟见江战等在外面,一问才知,你进去找我了……不对,你既然看见我了,为何不叫我?”
“我……”穆青澄抿了抿唇,别过了脸,“我怕坏了大人的好事儿。”
宋纾余登时气血上头,“你未婚夫跟别的女子在一起,你不哭不闹不打扰,假装没看见?穆青澄,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吃醋吗?”
“吃醋?”穆青澄蹙眉,埋头认真想了想,问道:“怎么做才叫吃醋?我当时是挺生气的,打算拔剑,剁了你的爪子,这算不算是吃醋?”
“算!”
宋纾余喜出望外,抓起穆青澄的手按在他心口处,兴奋的两眼放光,“青澄,你终于为我吃醋了!”
“你欠虐吗?不怕我真剁你爪子,或是揍你一顿?”穆青澄难以理解,吃醋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