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她?杀陆明月?”卫婵有点懵。
谢怀则满脸理所当然:“你不喜欢她,吃她的醋,我就要杀她,难道还留着她让你添堵吗?”
谢怀则歪了歪头:“是不是我杀了她,你就不会再记恨我,就能回到我身边?”
他带着恳求,看着卫婵。
卫婵有点受不住,高高在上的谢怀则,只会用强硬手段,威胁她的谢怀则,居然这样放低姿态,恳求她。
她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一丝动容。
她摇摇头,神情痛苦。
谢怀则点点头:“我懂了,我现在就去弄死她,砍了她的头回来见你,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诚意。”
他是动真格的,起身就走,满脸肃杀。
卫婵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不,你不能杀她。”
谢怀则脸色认真:“那我要如何,让你相信我的诚意?”
“纵然你杀了她,你我之间,也结束了,我不会回到你身边的,谢世子。”卫婵平心静气,竭力让自己看的游刃有余。
“为什么?”谢怀则不明白,她究竟在顾虑什么,害怕什么。
“是陆明月的关系,却也不是完全因为她,你今日因我而杀了她,焉知不会有一日,因为她,或是什么孙明月王明月,而杀了我呢。”
“我怎么可能杀你,你是我的妻。”
卫婵摇头:“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别的女人比不上她一个手指头,为了那个你心爱的人,别的女人都可以死。若你爱的是陆明月,今日撺掇你杀她的我,是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你要为她发泄委屈,就也要杀了我。”
谢怀则暴怒:“我说了,留着她是因为她还有用,可既然她让你不舒坦,就算再有用,也没有意义,我怎么可能为了她杀了你,我是什么任她掌握的傻子吗?”
“我怕你,会后悔,你杀了她却发觉自己爱上了她,后悔的不得了,不肯放过伤害她的人,那我跟孩子,便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怎么可能呢。”到底是什么歪理邪说,她一直满嘴都在说胡话,拿一个他没犯过的罪名安在他头上,认为他会为了陆明月杀了她?
这怎么可能。
卫婵不敢赌,她记得,陆明月一直遭受危险,却处处逢凶化吉,这也是她不敢动手,只敢避让的原因之一,万一她动了手,原本的剧情中,谢怀则可不是个轻易就会动心的男人,而且疑心病很重,一开始也怀疑陆明月,甚至想要杀她,却在后来一步步,不可自控的,爱上了她。
“我知道这很荒谬,我没法解释,你就当,我不不爱你,不愿跟你在一起吧。”
她绝不能拿着孩子和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可能。
卫婵双眼逐渐清明,她站起身,脸上既不害怕,也不再激动,什么难过、窝心,甚至心软,通通都消失了。
“你走吧,你想杀陆明月就杀陆明月,跟我没关系,可若有一日你后悔了,莫要把杀此人的责任,追究到我头上来,我与世子,早已分清关系,井水不犯河水,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谢怀则手上青筋爆起:“好一个,与你无关。”
“你怎么能,如此绝情,把我们昔日的一切,都抹杀,你说我冷心冷肺,我看冷心冷肺的,是你,卫婵。”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卫婵神色冷冷,眼眸低垂:“你该回去了,谢世子。”
“我不回去,你得跟我一起回去,你是我的,现在就跟我走!”谢怀则握住她的手,就想钳制住她把她往外拉。
“谢世子,您不该深夜闯入翁主宅院中,还请您速速离去,不然卑职们就要对您动粗了。”
不知何时,院中忽然出现几个鉴查司暗卫,为首的那个态度还算客气。
这些都是他的老部下,老熟人,毕竟没中探花那几年,谢怀则也统领过鉴查司,帮着陛下做了不少脏活。
谢怀则不怒反笑:“我与我夫人的私事,怎么诸位昔日同僚也要来管一管,要对我动手。”
暗卫头子摇头,并没有之家亮兵刃:“世子,咱们是奉了娘娘的命,京城势力盘综错杂,翁主昔日能被杀手找上门杀一次,后来三年却全无踪迹,那些人就能做第二次,娘娘让卑职们保护翁主,而您有更重要的事做,如何能分心护住翁主,如今京城的局势,您心里也明白,而且娘娘交代,您今夜势必会火冒三丈,也许回来寻翁主,叫卑职们特意防着您,娘娘给您带了话,叫您回去冷静一下,再好好想想,莫要冲动。”
这些暗卫,都是鉴查司的老手,身手高超,早就埋伏在院中护卫她,可等到谢怀则要杀人,要拉着她走的时候,才跳出来阻止,明显就是故意的。
念着跟谢怀则的同僚情谊,放了水。
卫婵想,也好,反正今日能一次性说清楚,后面便也不藏祸患。
她慢慢,挣脱开他的手,缓缓抽出。
谢怀则想要挽留,想要禁锢,紧紧地握住,却到底因为她的吃痛,手上的红印,而放轻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