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面色阴恻恻,真是烦透了,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他。
“林,公子?”卫婵也有些愕然,这茶舍饮子店是她的,带着谢怀则来的雅间自然是最隐秘,也最清幽的那一间,林知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啧,真是条野狗,闻着味儿就赶来了,赶也赶不走。”
谢怀则说话,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
林知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有如此亲密的姿态,眼中悲痛又愤怒:“是他,他又强迫你了对吗?”
这话怎么说的,谢怀则很不满意,从前大概是他强迫,他也不否认,可现在是两情相悦,她同意了的。
“谢大人,你不能随随便便就强迫女子,就算你是二品大员,是功臣,我也要参你一个私德不修的罪名。”
谢怀则面色冷冷,刚要说点什么,就被卫婵截住话头。
她太明白谢怀则想做什么了,如今朝堂局势已定,他能空出手收拾林知,若林知再追着不放,屡屡冒犯,谢怀则可能真的会下狠手。
毕竟当初琼林宴,就能让此人出了个大丑,按以前的惯例,私德不好还闹到陛下面前,便是学问再大,也是不录用的,这功名简直就白考了。
可谁让宫变那日,这愣头青甚至要以命跟叛军相搏,误打误撞跟皇贵妃太子表了忠心,被陛下看在眼里,此时又是用人之际,居然还把他提拔了一级,成了御史下丞,变成了从五品官。
若非有谢怀则珠玉在前,年纪轻轻就是一方封疆大吏,似林知这样的二甲第六名进士,还不必从地方官熬起,一下成了五品官,都已经是很多文官一辈子做官的巅峰了,比如孟秋蝉的父亲和哥哥。
“让我跟他说,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不要想。”
谢怀则不满,但卫婵温热的小手堵着他的嘴,他甚至稍微撅一下嘴巴,就能亲到她的手心。
呼出的气息,温热又有点潮湿,夹杂着她手心里的淡淡的花果香气,亲密而黏腻,谢怀则很喜欢。
卫婵想的很简单,这总归是她招惹来的桃花,也要由她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因为她,让林公子被谢怀则针对,也确实没道理。
脑袋里想着正经事,手心被轻轻啄了一下。
卫婵瞪了他一眼,这人,当着外人的面,也这么不老实,越来越跟他那副风光霁月,清冷出尘的外表,不相符了。
“林公子,你要不,先坐下?”
谢怀则不悦:“就两个座位,你让他坐下,我坐哪?”
卫婵在谢怀则旁边拿了个垫子,跟他一起挨着坐了,指着对面,让林公子坐。
谢怀则哼了一声,纵然不满也没再说什么。
林知就看不得他们两个这么亲亲密密,自己却像个外人一样,他咬着牙,硬是坐在了对面,就看卫婵跟他怎么说。
“林公子,我并非是强迫,我是自愿的。”
卫婵的心平气和,一下子戳破平和的假象,林知愤然:“怎么可能,卫娘子,你就是被他胁迫的,在云城的时候,他就以权势压人,你知道云城那些人都怎么说你,说你是他的外室,养在云城的情人,分明他都已经娶妻,还要这样,丝毫不顾你的脸面,卫娘子,如今你已是翁主,为何还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