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透过帘子扫视一圈,又问了丫鬟,才知,谢怀则酒水撒到身上,去更衣了。
心中不由得抱怨,这个表侄,平日表现的那么爱妻黏腻,怎么到关键时候找不见人。
那两人被带了上来,一身麻布衣裳,还有些脏污,老的那个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穿着布鞋,脚趾都从洞里露出来了,而小的那个看着高壮一些,却也形容猥琐,扫视公主府内的富丽堂皇,眼露精光,甚至看到桌上的珍馐,咽了咽口水。
“我闺女在哪呢,我是来找我闺女的,她富贵了,当了什么郡主,就不想认亲爹了,这是大不孝,在我们村,是要被打死沉塘的!”
驸马皱眉:“老人家,你不要大声叫嚷,这里不是你这等人可以随意撒泼的地方。”
“我没撒泼,叫卫婵出来,看看我这张脸,她不要装不认识我,我是她生身父亲,这位大人,您评评理,她富贵了,有钱有势了,把我这个亲爹扔在老家,还不管自己的亲弟弟,是不是不孝,是不是该罚?”老人叉着腰,唾沫都要喷出来。
“老人家,云邑殿下是翁主,不是郡主,她自己还有封地,你说是她生身父亲,你可有证据?”
“我当然有,她娘姓崔,年轻的时候,在范阳给大户人家做过乳娘,后来嫁给我老汉我,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她卫婵,这名字还是他娘听了村里教书先生背了几句酸诗,什么什么婵娟,给取的呢。”
“翁主的娘姓崔,你可知她娘亲闺名为何?”卫婵的声音,从帘帐中透过来。
玉真公主有些不安。
“什么鬼名龟名的,我们庄稼汉不懂这个,我那婆娘行六,就叫六儿,崔六儿,十五年前,她私自带着老汉的女儿跑了,老汉连个彩礼都收不到,呸的贱人,不会生儿子也就罢了,让老汉白养那两个小娘皮几年,吃了老汉多少粮食,现在她既然发达了,把银子和封赏,都得给她弟弟,这才是我们卫家的根儿啊!”
玉真公主有些不安,看向卫婵。
卫婵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慌张。
这些身居高位,自小仆婢成群,过着优渥生活的世家子世家女,哪里见过这种底层的粗汉子,还满口污言秽语,如此混不吝。
有几个本就看不惯卫婵的,年纪轻些的夫人贵女,已经开始憋不住笑了。
薛氏坐在大***身边,一直都像影子一样沉默,只老实侍奉大***,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却抬头,看向卫婵,话语很轻。
“祖母,您一定记得,当初弟妹卖身进公府时,她娘亲的闺名,闺名这种东西如此重要,非父亲丈夫才能知晓,若这老人说的是事实,不就真的,是弟妹的生父了?”
堂堂翁主,父亲如此粗鄙不堪,她怎么还有脸在京城大出风头。
她满脸担忧,似是十分担心卫婵的模样,俨然一个好大嫂。
卫婵却看也没看她,理也没理她,只是隔着帘子继续问:“你说你的妻子崔氏带着女儿跑了,她们为何会跑,你知道缘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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