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会长.....死心眼的.....刺杀......
江淮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原本零零碎碎的事情终于穿出了一条线。
“我知道了!”江淮腾的从箱子上站起来。
第二天,何润和江淮一人拎着两个大皮箱蹲在南京火车站口,等着戴笠给他们安排的组员,何润和江淮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烤的热气腾腾的红薯,蹲在火车站前的楼梯上,吃的呼哧呼哧直呼热气。
“这怎么还不来啊,眼看太阳上来了。”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两个人一早就坐上戴笠安排的飞机飞到了南京。又搭电车到了南京火车站
“鬼知道,说不定睡过头了呢。”何润咬了一大口红薯,烫的直跳脚。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睡着了就跟猪一样。”江淮看着上蹿下跳的何润翻了个白眼。
天刚擦亮,江淮就早早的起来想准备东西,但是,阁楼里乱七八糟的都是箱子,江淮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于是便想把何润叫起来一起收拾。
可谁知何润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江淮叫他,他就闭着眼坐起来,江淮一回头他又躺在接着睡,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最后气愤不已的江淮下楼从井里打了一大盆带冰碴的水,泼在了何润脸上才将他弄起来。
“还有红薯吗,给我一个。”一个压着大帽子的女人站在他们面前,平伸着手。
“是你?”江淮一愣,一旁的何润赶紧从兜里掏出一颗冒着热气的红薯放在女人手里。
江淮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老熟人,顾凝冰。难怪江淮好几天没见到顾凝冰,原来这女人早早就到了南京。
于是蹲楼梯吃红薯二人组,变成了三人组。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蹲在这吃红薯。我早上明明吃了饭的。”顾凝冰昨天收到戴笠交给他的接头暗号的时候,本以为就是一句搞笑的暗号,可谁知刚才何润竟然真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烤红薯递给顾凝冰,顾凝冰看着手里半张脸大的红薯哭笑不得。
“吃吧吃吧,红薯吃不胖。”江淮应付着顾凝冰。心里不断问候着戴笠。
去上海这么大的事情,就给我这么一个杀鸡都哆嗦的女人?你不如让我江淮牵一头猪去好了,饿了还能吃。
不是江淮看轻顾凝冰,而是上海形势严峻到江淮都害怕的地步,没有接应,没有支援,大小事情都要先斩后奏。自己和何润加一起还能应付大多数的事情,哪怕,哪怕再来个能打的也行啊。可戴笠偏偏给江淮送来个文职干部。
“你知道我们这次去干什么吗?”江淮看着顾凝冰,后者小口咬着温热的红薯。
“知道啊,不是去上海建城情报站么。”顾凝冰也转头看向江淮,看见江淮有些焦急又担心的神色,便安慰他“放心好啦,我就是个情报员,发发电报而已,不会掺和到你们两个的计划里的。”
何润和计划相视一眼,均看见对方眼里的担心。
不一会,火车来了,三人拎着东西上了火车,何润和江淮安顿好顾凝冰之后,一人一边开始寻找维持会长的车厢。
很快,何润找到了目标所在的车厢,其实也很好找,几个保镖簇拥着维持会长独占了一个单独的车厢。
三人又换到了离目标更近的车厢,火车发动,江淮和何润坐在过道两边,盖着帽子闭目养神。
顾凝冰看两个人的动作可能要有所动作,为了不连累他们两个,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书来看。
火车开动,缓缓驶离了南京。
上车之前。何润问江淮:“老弟你说,要真有死心眼的,他们会什么时候动手啊。”
“没人能支援到的地方。”江淮摸着怀里的刀。
“那就应该是山里之类的地方。宰了人之后直接跳车跑,往树林子里一钻,谁也找不到。”何润看起来经验丰富。
果然,火车驶离南京之后不久,就陆陆续续有人往他们所在的车厢里走,看了看“睡着”的何润和江淮,便找个地方坐下,三两个人窃窃私语。
要动手了么。江淮心想。
火车冒着黑烟开进了山区,江淮眯缝着眼睛,看着车厢里的人
江淮观察了一下,应该是两个不同的组织,一波神色平淡,仿佛不是一件什么要紧的事,而另一波则神色紧张,东张西望的。
这样看来,应该是一组爱国志士和一组真正的杀手。
江淮捻了捻手指,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都是中国人,还都是些爱国志士,总不能为了接近一个维持会长而把人都杀了吧。
打晕了扔下车?那组没经验的还好说,但那组杀手说毫发无伤的打晕简直天方夜谭。
何润自然不必说,身手自然是了得,但下手太过狠戾,难免会伤人性命。
江淮还在想怎么处理这些人,那边却先有了动作。
两拨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可能立场不同,但目标是相同的,两个看似领头的人互相点了点头。便向这边走过来,另一个车厢里维持会长的保镖们透过玻璃看见两拨人气势汹汹往这边走来,手背在身后或者揣在怀里,也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都掏出随身携带的凶器,拉开门走了出来。
两拨人的战斗一触即发。
江淮示意何润不要插手,自己也怕事一般往座位里面躲了躲。
杀手这边率先发难,一人从怀里掏出手枪,火光骤现。
两拨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很快,凭借火器和人数优势,刺杀者一边占到了优势。保镖们纷纷被摁倒在地,被凶神恶煞的杀手们抹了脖子。整个车厢里盛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两伙人交上了手,何润江淮看向对方,闪身进了维持会长的车厢。
两人进去之后,何润顺手带上了车厢门,只见车厢里一个肉滚滚的大胖子正在往座椅底下躲,江淮坐过去一把拎起他,问道“你就是维持会长张天作?”
胖子缩了缩脖子“大侠饶命。”
“我不是什么大侠,我是来投靠会长你的。”江淮将张天作放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都要死了还投靠我?”张天作不停地哆嗦。
“您放心,门外那群人不足为惧,要是我兄弟二人救下了张会长,还希望张会长能赏个一官半职。”江淮微微鞠躬。
此时,门外的战斗已经结束,凭借着火器和人数优势,刺杀张天作的一方杀气腾腾的向着车厢扑过来。
“好说好说,只要今天我张天作不死,必保你兄弟二人飞黄腾达。”张天作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
“那我兄弟俩就先谢过张会长。还请张会长先躲一躲,别被误伤了。”江淮掏出怀里藏着的刀。何润也从兜里摸出拳环,套在了手上。
门外的人猛烈的撞击着门,江淮两人躲在门后,等待这机会。
“砰!”脆弱的木门被撞开了。杀手们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张天作,步步紧逼。
看着步步紧逼的杀手们,张天作还是十分害怕,他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投奔他的人。
人都涌进车厢里,江淮看准最后一个人进来,攥着刀柄对着后脑就是狠狠一敲,那人应声而倒。
前面的人都回过头来,看见自己的队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再看见车厢门口的何润和江淮站在那里摩拳擦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纷纷调转凶器对这两人冲了过来。
两人左冲右突,一出手必定打倒一个人。
人都挤在狭窄的过道里,何润人高马大站在中间,一脚踹下去踹倒一排的人。
况且人挤着人也无法动枪,杀手们满心憋屈被江淮和何润打晕,扔在了一边。
张天作看着江淮和何润拳打脚踢将来杀他的人打昏过去,腰杆也硬气了起来,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拽出了一把手枪想将袭击他的人都杀掉,却被江淮拦下了。
“张会长,没必要为了一群泥腿子脏了手,这些人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
“哦...哦,那就交给二位了。”刚被救了性命,张天作也不好说什么,便交给江淮两人解决了。
两个人将打昏了的人用绳子捆好,跟保镖们的尸体扔在车厢里,再从箱子里摸出一管炸药固定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一声爆响,车厢分离,看着缓缓停下的车厢,江淮心想“对不住了各位。”
事情已了,江淮走到张天作对面坐下,摸了摸脑袋“张会长,我兄弟两个没什么能耐,带着妹子出来谋个生路,还请张会长能赐个一官半职。”
张天作仿佛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道:“两位放心,等到了上海,我马上给两位英雄安排,我张天作说话算数,肯定保你二人飞黄腾达。”
江淮站起来向张天作鞠了一躬“那就多谢张会长了,我二人一定把您安全送到上海。”
一路无话,杀手也应该只有那两拨,一路平静的仿佛春游。
上海,转眼就到了,江淮推了推睡着的顾凝冰,拉上张天作和何润跳下了车。
张天作的手下早早的等在火车站外,一看张天作出来赶忙跑过去迎接。
“赶紧给这三位安排一处住所,要静一点的地方。”张天作指着江淮三人。
手下一愣,看向江淮三人,却被张天作一脚踢了个跟头。
“这几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还不赶紧去?”张天作很生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兄弟俩的身手反应,再看看这帮猪头。张天作感觉快要气炸了肺。
江淮三人拎着行李,赶着张天作到了一处僻静的二层小宅子里。
张天作搓了搓手,跟江淮说“三位刚到上海想必没有住的地方,这个宅子是我前段时间买的,也没人住,要是不嫌弃几位就住在这吧。”
何润刚想拒绝,却被江淮打断“既然这样,我们兄妹三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天作哈哈的笑,拉着江淮的手“那就麻烦兄弟在这休息两天,等我给你们两个安排好了工作,就派人来接你们。不知道几位有什么擅长的吗,我也好安排。”
江淮转过头看了看顾凝冰,又转回去跟张天作说“我家妹妹不擅长和人交际,就不麻烦张会长了,我们家几代经商,就麻烦张会长给我们找个商行之类的工作吧。”
“好好好。那等我安排好了给几位答复。”张天作也算厚道,没有摆出维持会长的派头来,倒是一直拿江淮当做救命恩人。
送走了张天作,何润摁着江淮的肩膀问“你疯了?住这里?万一咱们电台信号被截获,日本人找上张天作的门,他岂不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谁说我要住这里了?”江淮一把推开他,这里只是一个掩护罢了。“我们在这住着,就算有事也没人会怀疑到这个兢兢业业的维持会长头上。他只是我们的挡箭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