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仪卿看了一眼柳惜见的长剑,心痛无比。
尤昌宁道:“金家还招来了章翼济的人马,让他们帮着捉拿柳惜见。章翼济那家伙带了金芒剑来,这又引来许多江湖人去洛水镇。金家和章翼济一伙合力追踪柳惜见,柳惜见许是知道有大批金家弟子追她,她也没去安师兄家里,而是到了镇上的一家酒楼,请了那酒楼里的一个杂役帮她送信。”
各人知道安玖儿是万古山庄的第一号探子,他的什么“隐秘住所”或是“家”便是万古山庄互通联络的地方,除非是山庄中的掌权人,否则无权知晓,便是知道也不能轻易对别人宣说。因此尤昌宁说李园知安玖儿隐秘住所却不带众人前去,过后再遣柳惜见独自去寻似是大费周折,但此全是为了不致万古山庄在洛水镇的联络地因人众口杂而泄露。众人知道此中道理,也无人出声质问。
尤昌宁道:“柳惜见的信上写明了李园师兄他们的藏身之处,也告知咱们他们中毒一事,让咱们去焦顺那拿七日绝命散的解药。安师兄家中的人收到信后,将这消息传到青竹巷。那时青竹巷中的弟子分了十多个出去探听金家的动静,分了十多个前往周边近处邀请帮手,只剩下二十多人。”
众人听得直皱眉头。
尤昌宁道:“安师兄先带了五人去焦顺那里夺解药,但人太少,被焦顺他们困住,安师兄手下的一个弟子逃回青竹巷报讯,洪沧师兄这才带了十个人前去应援,这回才将七日绝命散的解药拿到。”
尤昌宁一下说这么多话觉得口干,端起身旁茶案上的茶水啜了两口才续道:“安师兄他们去焦顺那抢解药时,我和邓师兄守在青竹巷,得到弟子来报,柳惜见在镇上一家布庄那里遭金家弟子围攻,那时咱们人手不够,我只带了六个弟子去救她。可咱们到那间布庄前面时,只见金家弟子在收拾死尸,没看到柳惜见人。”
明千霜道:“她逃了?”
尤昌宁道:“是,咱们那会见满地是金家弟子的尸首,便没现身,后来打听才知,柳惜见被围攻后和金家弟子激斗一场,金家弟子看她杀得太凶,不敢逼进,她才得时机逃脱。过后咱们探听消息的弟子回报,柳惜见在那布庄前杀了三十九个人,伤了十六个人。”
蒋生道:“真是痛快!”
闻孝法却微微皱眉,心思:“杀人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李允然暗暗思道:“我要何日才能练成柳师姐这样的本事。”
尤昌宁道:“咱们知柳惜见在洛水镇上,便想将她找回,可也不知她藏在何处,到得听说她下落时,柳惜见又已和金家弟子交过手了。”
蒋生道:“你们怎次次赶晚?”
尤昌宁道:“也非咱们不去寻她,只是那洛水镇不小,咱们没有先金家一步寻着她。”
常泽道:“无碍,当时情形也难抢先金家一步,尤师弟,你说下去。”
尤昌宁道:“是,这次柳惜见是在镇上的一家酒肆和吕山他们交手。”
程秀道:“惜见和吕山交过手了?”
尤昌宁道:“不错,咱们后来抓住金家弟子逼问出那日情形。那日有一批金家弟子先发觉了柳惜见踪迹,便派了两人去叫帮手,留了两人在酒肆中看着柳惜见。柳惜见不知为何没有早点料理那两人离开酒肆,反而等到金家弟子来了多人才和他们动手。”
尤昌宁以为柳惜见此举不慎,叹了口气,再道:“柳惜见用摩冰掌料理完二十多个金家弟子后,吕山便赶到了。”
众人听到这心中一紧,人人双目凝视尤昌宁不动。
尤昌宁道:“柳惜见不是吕山对手,中了吕山一掌,但吕山也在她手下受了些伤,听金家弟子说,吕山先打了柳惜见一掌,他以为柳惜见会就此罢手受缚,可没想到柳惜见受了他一掌还有力气还掌,便是这么攻其不备,吕山才会伤在柳惜见发出的第二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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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有人点头,有人欢喜,有人低头思索。
尤昌宁道:“吕山被柳惜见摩冰掌伤到,一时冻僵,他手下的弟子本想就此将柳惜见擒了,但柳惜见撑着还击,烧了那间酒肆,最后还是逃了出来。”
闻孝法道:“她怎么烧的?”
尤昌宁道:“听说她在打斗之时将酒浇在金家弟子身上,临走时点了火便逃。”
蒋生道:“烧死了吕山他们没有?”
尤昌宁道:“没有,被后面赶到的弟子救了,可听说受伤不轻。”
蒋生道:“可惜了。”
尤昌宁道:“柳惜见逃走后出了镇,走到镇上一座叫胡丹山的山头,那时她受伤跑不快,被金家弟子追上,幸亏后来咱们一位弟子及时赶去,救了她。”
卫仪卿心稍稍安定,却怕后面柳惜见再遇险,又提起心来。
尤昌宁道:“那晚追他们的金家弟子太多,他们只有两个人,柳惜见又带着伤,没有法子攻破金家弟子围追堵截逃出那山。后来柳惜见看没有法子,便将白水银珠交给和他一起的那个弟子,让那弟子独自带着白水银珠逃躲。那弟子一人确是更容易逃出,他下了那山后,便将白水银珠带回,交给安师兄。”
尤昌宁想起蓝伽邪回来那日述说他和柳惜见山上所遇,不禁难受,指着长桌上那条黑腰带道:“柳惜见将白水银珠缝在那条黑腰带中,咱们拿到腰带后打开来看过,确证真是白水银珠后才又重新缝起来的,我适才回到庄上,庄主和夫人裁了腰带这才将银珠取出。”
各人目光往黑腰带上看去,见得黑布中带了点橘红色,是已干的血迹,一时各有所感。